卫陵一大早就过来姚府,为?当御者。
一日下来就没坐下歇息的时候,这会又拦在姚崇宪前头,扬眉笑道:“可别为?难他了,你们要敬他酒,都我来喝。”
婚宴上常有亲友挡酒,大家都知卫陵和姚崇宪自小长大的情分?,未免过分?,不再作难新郎,转而来灌卫陵。
比及雨时笼空的雾气散去,月亮出来,堂上的蜡烛烧地?通红。
宴至末尾,卫陵与人笑闹到半夜,喝地?酩酊大醉,走路不稳。
小厮来搀扶,要带他往常住的那个厢房去。从前卫三爷来姚家玩到深夜,时常留住,因此府上专有一间房留着,平日也有丫鬟收拾。
不想被推开。
“去,去备车,我要……回?家去,不留这儿。”
镇国公府的马车已先回?去,国公夫人还留话说,等卫三爷醒了,提醒他记得?回?家。
小厮再劝,喝成?这样?可不好回?去,但一边劝一边拉,自个都差点?摔跤,实在拗不动。
这喝醉的人最没道理可讲。
最后只得?说给?主子,安排马车送回?,一路上看顾昏醉过去的人。
国公府的门房被敲醒起来,满肚怨气要撒,听闻是三爷回?来了,赶紧去接。
等阿墨赶来,将踉跄的三爷搀进?破空苑,人立即倒在榻上,闭上眼?睛。他不禁感叹,这是喝了多少,除了国公,他就没见过比三爷还能喝的。
又捧来热水,要帮着擦脸,三爷却兀自伸掌将热帕子捂在脸上,遮去神情。
半会没动下,阿墨都以为?人睡着了。
忽听到一声略微嘶哑的问:“她今日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好嘛,喝醉了都还惦记表姑娘。
阿墨已然习惯每晚跟三爷禀报表姑娘这一日来的踪迹,当下说起来。
其实没什么特别,这些日表姑娘忙里忙外,都为?藏香居失火的事。若说不一样?,不过是给?一人送了把伞。
“应当是即将要参与春闱的学子,穿的有些破旧,瞧起来贫寒,表姑娘看他躲雨,发?了善心?才会送伞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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