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另一只手空出来,饶有余暇地将汤羹又送回了他面前,“那也没法子。”
“秋日里燥,公子又不愿意喝那苦药,陈大夫特意叮嘱了的,这东西清热润肺,合该多喝一些。”
她说着,又吓唬谢执道,“公子不肯喝,路上就旷了好几碗,阿拂可都记着呢。”
“若真是带了病,等来日里见着了陈大夫,定要一一数给他听。”
“我治不着,陈大夫可有的是法子治。”
谢执最怕这个,听见了阿拂这般讲,再不情愿,也只得捏着勺,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好容易喝完,将碗丢去一旁,阿拂早已将装蜜饯的攒盒备着,谢执拈了枚糖霜樱桃含着,神色才略好一些。
阿拂瞧见他这样,便止不住笑,“日日都要来上这样一回,公子也不嫌累。”
“再有下次,不如公子直接开口定个价,同阿拂讲一讲,到底多少蜜饯果子才能换您喝一碗银耳,阿拂也好照做,省得平白多费了口舌,反倒要讨公子的嫌。”
甜生虚热,于脾胃喉嗓皆不利。阿拂得了陈大夫叮嘱,这蜜饯之类原也不许谢执多碰的。只是姑娘家到底心软,每每瞧着这人喝碗银耳羹都好似试毒一般,蜜饯一类便也实在不忍再禁着他。
糖霜樱桃早进了肚,谢执歪着头,伸手从攒盒里又挑了颗渍山楂出来,在口中咬着。他动作大了些,发丝流瀑一样从颈边垂落下来,乌发素衣,霜雪一般的眉眼,只唇齿间一点红缀着,浑像是从画儿里头出来的,落在眼底,只叫人惊心。
“干蜜饯果子什么事?”他将最后一点果肉送进口中,神色淡淡道,“不过是搁在一边,我瞧见,才随手拣来,压压味儿。”
“是,”阿拂心知这话半点都做不得真,依旧笑着,哄人一样地开口,“公子连银耳都吃得下去,哪里还需要旁的?”
“这蜜饯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自然入不了公子的眼。阿拂晓得了,这就撤下去。”
谢执面上神色微微一滞,只一瞬工夫,又低咳一声,如常道,“不必了。”
“挪来挪去的,反倒麻烦。搁在这里就是。”
阿拂本就是做做样子,这时听他说了,免不了抿着嘴笑,也不多话,只伸过手,将碗盏撤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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