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到底,也不过得些边角的差事。
这老头瞧着整日里笑眯眯,弥勒佛一般,却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自寿宴过后,周潋同周牍关系冷着,周管家虽从中斡旋,到底还是以周牍为主,手中事务又多,便鲜少往空雨阁来了。
这一回来,却是得了周牍的吩咐,叫他往书房里去问话的。
周潋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进内间换了身衣裳,同清松交代两句,便随着人走了。
行至半途,倒是周管家忍不住,先开了口,“少爷回来这样久,同老爷总这般不冷不热的,总归不好。”
“都说见面三分情呢,况且少爷同老爷是亲父子俩,便是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吵翻了天,总归也有份骨肉亲情系着。”
“况且老爷那头……总归也是为了少爷的将来着想。”
周潋略点了点头,垂眼淡淡道,“劳周伯挂心了。”
“我同父亲……总归见倒不如不见,我总要说叫他不开心的话,他见了我,只怕气得更厉害些。”
“这般避着,也免得他心烦,权当是我一份孝心了。”
周管家见说不动他,忍不住重重地“嗳”了一声,叹气道,“您这性情……还真是同老爷年轻时候一个模样。”
“偏偏都倔到一处去了。”
他说着,似是又想到前事,低叹一声,“那时候,好歹还有夫人从旁规劝一二,老爷也肯听的。”
周潋心头微微一紧,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泛上来,叫夜风一吹,糊了满心口。
叶氏病逝时,他还只有三四岁,只晓得哭的年纪,脑子里只存了那样一个温柔娴静的影子,具体的却是记不清了。
他听外祖说起过,父亲同娘亲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世间少有的恩爱眷侣,是以娘亲病逝后,父亲从未动过续弦的念头。又因着他眉眼间同叶氏的几分肖似,周牍触景伤情,连带着对他也不算太亲近。
倘若娘亲如今还在,听闻父亲如今之举,又该如何呢?
直到进了书房内间,周潋也没能想出答案来。
素日伺候的小厮都不在室内,周管家将周潋送进来,行过礼后,自己紧接着脚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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