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霞光笼罩着汉水旁的营地,草叶静静地摇曳着,看上去竟有几分厉兵秣马的悲壮。
怀钰在旗杆上绑了两日,但他的精神竟然还好,每到夜深人静,陆羡就会将他偷偷放下来,带去帐篷里睡,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有人汇报给延和帝,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营地里的士兵走来走去,却没有阻碍怀钰的视线,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他长久地凝望着对岸那座古老坚固的城市,想象着沈葭这时会在干什么。
时隔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他从未与她如此近过,近到能看见同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曾几何时,刻骨的思念几乎要将他逼疯,可如今他才知道,想见不能见的感觉才最折磨人。
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伴随有盔甲碰撞的声音,怀钰从回忆里抽身,回过头,看见延和帝一身甲胄,腰上悬着天子剑,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夕阳很美,是不是?”
延和帝在他身旁坐下,拿出牛皮囊,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怀钰。
怀钰双手被捆,自然无法去接,他便亲自喂。
入口后怀钰才知道,原来那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烈酒,他被辛辣的酒液呛得直咳嗽,脖子根都红了。
延和帝擦去他下巴上的液体,又拍拍他的脸,笑道:“你爹生前常说,好男儿一生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一是美酒,二是战场,你这一点,倒是不像你爹。”
怀钰忍不住道:“皇叔,臣的妻儿……”
“你怎知那是你的儿子?”
延和帝淡淡反问:“你的妻子失踪一年之久,难道你认为她一个弱女子,又混在流民中,能为你保全贞洁?那个蒋瑞朕也审问过了,据他所言,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她和那个叫无先生的是一对夫妇……”
“那是我的儿子!”怀钰愤怒地打断他,“即使不是,我也会视作亲生的养,这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着,这就够了!”
延和帝愣了愣,怀钰的面容与多年前那个人逐渐重叠,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仿佛一种奇妙的讽刺。
他摇头笑骂:“臭小子,看来你的确是你爹的种。”
怀钰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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