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沉郁。昭蘅行走在回廊里,嗅着文墨香,脑海里便不由想象出惠风和畅的春日,老公爷带领族中子弟在院中坐而论学,泼墨挥毫的场景。
昭蘅因着一斗米的恩情,记了安国公很多年,常常会悄悄在脑海里描摹他的模样。
此时真要见面,她却莫名有几分紧张,托着药盅的手指暗暗抠紧。
“药来了。”刘氏领着昭蘅步入屋内。
屋内人也不少,除了远在徽州的四房和宫里的皇后,安国公的子女都回来了,竟将宽敞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见人送药进来,才往旁边站,让出一条通道。
昭蘅颔首往里走的时候,李文简正坐在床边,看向榻上的安国公道:“阿翁,这次我多陪你几天。”
昭蘅微微怔了片刻,殿下的声音怎么好似在哪里听过?
老公爷病了已有一段时日,清癯的面容浮现笑容:“琅儿有心了,不过你代陛下打理国事,庶务繁忙,不要事事为我操劳,有你舅舅他们在就够了。他们对我很好,你不必挂心。”
太子出生之时,恰逢乱世,先帝忙着打天下,他的父皇母后作为长子长媳,追随先帝于战野,无暇分心抚养他。只好将他寄养在安氏。
后来先帝入京称帝,皇上顺理成章做了太子,太子也顺理成章做了太子。
但太子长于安氏,和寻常孩子成长的轨迹无异,血脉之情浓厚。
照说即使是血亲,也得分个尊卑,但李文简特许老国公不必拘礼,可随意称呼其名。
李文简当然知道几个舅舅如何孝顺,并不会让阿翁受半分冷待。
只不过近两年来阿翁身子每况愈下,他也想多抽出时间陪伴。
“阿翁,无妨的。”李文简掖了把他的被角:“近来得闲,正好无事。”
安国公一下子笑出来,老人只是嘴硬,怎会不想疼爱的后辈陪伴?
李文简目光往门口看去:“药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脚,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昭蘅。
但昭蘅像是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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