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滴落脚底的泥地,“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宫变风波已逐渐落下帷幕,人们都有意无意地淡忘了韩文清的存在,无人在乎他生死与否。
即便此刻他奄奄一息,仍未有人前去探望过他。
失去抑制的解药,蛊毒每每发作,便犹如数千只蛇爬满全身啃咬自己,痛苦万分,生不如死,眼下已发不出声音,唯余一口浊气。
他的生气,他的手段,他的身份,倦怠疲累,皆如洪流般裹挟而来。漫长的牢狱时光,韩文清没用来懊悔,只期盼自己这腐朽的一生,快些走到尽头。
就让他的名字,带着此生桎梏封存入土。
过往和现实将他撕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什么美好,什么仇恨,自己这千疮百孔的身子,哪还担得起半分。
传闻一生中最美的月亮就在边塞,可当年他只顾厮杀保命,根本无心赏月。即便有幸遇见,也不过是生存之后体力透支的无力喘息。
背井离乡多年,他犹记儿时娘亲帐寝外那大片的花丛,记得草原上成群的牛羊,恣肆奔腾的马儿,和草原的味道。
他亦记得,自己在这段行尸走肉的时光里,曾有过一个寄托。那人笑起来,眸珠亮晶晶,像极了草原上夜空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