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在春桃家院门外站定,然后左右环顾打量,接着叉腰大喊:“这家人可姓罗?我要找罗友良是这家不?”
恰好今天罗友良没下地,正坐在堂屋里喝水,文桂芬坐在旁边整理一卷乱了的麻线,听见外面的喊声,坐的靠近门口的文桂芬探身往院外看去:“外头那人看着眼熟,像是刘安他娘来了。”
文桂芬说着扭头对自家男人说:“你瞅瞅,是不是她?”
罗友良和文桂芬都暗地里去瞧过刘安一家人,认得他们的脸,不过不是特别熟悉,不敢贸然相认,直到罗友良看过点点头说:“是她。”文桂芬才完全确定,她‘呀’了声,赶紧将手里整到一半的麻线团往边上的小簸箕里搁,紧接着拍拍手上、衣裳下摆上的灰尘,迈步出去了。
“好端端她咋来了,我迎她进来。”
文桂芬笑盈盈去拉开院门,非常热情的说:“是,是罗友良家。”
她本想直接和刘安他娘相认,转念又觉不妥,两家是互有结亲的意思,可那是通过唐媒婆在中间牵线转达的意思,两家人还没有直接说破,自家是女方,更应该矜持,于是文桂芬笑着将到嘴边的话咽下,硬生生转了口气:“您是哪位?进来坐吧。”
屋子里的罗友良挺直肩膀,看着刘安他娘跟着文桂芬进堂屋。春桃一路看着,看啊看,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人的身份,坏事了!
春桃跺了跺脚,刘安他娘来准没好事儿。
……
“坐,我给你倒水喝,看你额上都出汗了,这种天在外头走动可热哩。”文桂芬寒暄着招呼着说,她和罗友良都觉得,刘安他娘是为两个小的的婚事而来。
岂料下一刻,这个瘦矮女儿粗暴的打翻了文桂芬递过来的水,‘哼’,刘安他娘哼哼一声足以说明,她刚才的举动是故意为之。
“你今天来,有啥事啊?”文桂芬一愣,语气随即变冷,敢情热脸贴了冷屁股,这小个子娘们儿来者不善。
刘安他娘侧目白文桂芬一眼,拔高音量厉声说:“你家女儿做了好事,我来为我儿子刘安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