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清他写的内容,她有些疑惑,仰头望着陆鹤良。
陆鹤良揽住她的肩,示意她往回走:“等回家收到,就知道了。”
受到环境气氛的影响,他原本觉得这个夜晚尤其适合一张浪漫的旅行明信片。
可当离开那片海滩,被酒店廊灯的人工光线一晃,陆鹤良便不可避免地开始顾虑现实。
这张明信片,是否适合快四十岁的他?
或者说,他有没有资格,跟一个还有一年才堪堪达到法律意义上成年的小姑娘,说这样难得冲动的情绪驱使下吐露于笔端的情话?
差了时间的,错位的爱,他在思考自己一厢情愿表达出的东西,在未来施以燕茯苓的压力。
他是要死的人,陆鹤良想,他没有必要弄出这些可能增加她痛苦情绪的东西。
不知道他爱她,这一切就可以只是一个青春期女孩子的单相思。
只是短暂的遗憾而已。
陆鹤良起身,重新回到海滩,要回了那张明信片。去的时候,正赶上邮局的工作人员打开信箱。
他们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连寄一张明信片也要后悔的人。
陆鹤良支付了悔寄的费用,把那张明信片放在衬衫的口袋里,带回了酒店。
他坐在沙发上,轻轻抽出那只明信片,将之放进烟灰缸,划燃火柴,把火苗移到一角。
火焰缓慢地燃烧,明亮温暖的橙黄色,带着厚度的纸片边缘微微卷曲,像一颗被揉皱的心。
陆鹤良把手盖在上面,焰尖舔着掌心,他在这一刻想到燕茯苓的舌头。
小体量的燃烧火焰,温度在一定范围内,并不会让大脑及时地传输痛感。
陆鹤良感到轻微的痒。
掌纹被似远又近的热包裹,他想到前两天燕茯苓睡前握着他的手观察手相。深刻的掌纹在暗示他的年龄和病情。生命线蜿蜒侵上掌缘,而后猝然断掉,这在玄学道法里预示着极度的不祥。
燕茯苓用那种把情意展示得明明白白的眼神看着他,看起来很可怜。
陆鹤良发出一声模糊的叹息。他轻声道:“会有更好的。”
燕茯苓睡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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