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忙拧湿帕子,一边给她敷眼睛, 一边道:“殿下?的眼怎么?这样肿?”
元妤仪仰头?任由两块布帕敷在眼上, 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在兖州时, 谢洵给她敷眼睛的情况。
彼时他还在温水里兑了消肿止痛的草药, 一直待在她身边守着。
现?在想想, 难道都是伪装的么??
如果?真是伪装,那他的演技真不错;如果?不是伪装,他昨晚的说辞又该如何解释。
元妤仪想信他, 却不知?从?何信起, 在她面前一直坦白从?容的郎君如今像披了一层朦胧的薄雾,看不清摸不到, 却能感觉出他的冰冷。
“驸马呢?”她随口问。
今日休沐,他却不在府中。
绀云:“听说一大早就入宫了。”
她的语调还带着分不确定,昨日便是类似的说辞,可?他们去礼部并未见到处理公务的驸马。
元妤仪却轻嗯一声,若有所思地绞着手指,又道:“去把纸笔还有昨日从?礼部带回来?的卷宗拿过来?。”
纵使谢洵对?她有异心,她却没有小气到对?忠臣所受冤屈视而不见,任由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更何况她正愁该如何给江丞相定罪。
陆家贪墨案,便当第一桩罪吧——
陷害无辜,残害忠良。
这件事本应交给谢洵亲自来?做,然?而见到他昨夜与江丞相那般亲厚,无论是何原因,在谢洵尚未坦白之前,元妤仪都不能再冒险。
少?女摘下?布帕,眨了眨湿润的眼,忍住眼角的酸涩。
其实只?要?他说,她都会相信。
可?他却选择缄口不言,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还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
皇宫,章和殿。
殿内的青年?伏跪在地上,等着龙椅上的少?年?看完他呈上去的奏折。
良久,元澄神色微动,“姐夫,你……”
他竟是陆家的遗孤。
谢洵俯身道:“是,臣的外祖正是前国子监祭酒陆琮,家母是陆家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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