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说了句抱歉,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作品上。
“杨意心,我很看重他。”柯明蕊双眸沉静,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轻轻叹了口气,“我手中的学生很多,但徒弟只有一个,他天赋不错,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实力和灵气,放眼国内也没几个。我从不担心他以后的路,缺的只是机会和曝光。”
“这些年我是有意不让他崭露头角,一些好的机会也不如他的人去,把他‘困’着,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重视他又不让他走得更高。”
牧靳呈说:“您是在保护他。”
柯明蕊笑了笑,声音更轻几分,看着面前慈悲庄严的木雕佛头,回忆起多年前,“你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在哪儿吗?”
调查杨意心的资料没写,牧靳呈看着柯明蕊。
柯明蕊说:“是在一个夜市摊上,冬天,他穿得单薄,鼻尖耳朵和手掌都冻红了,在一个小角落里摆摊,小桌上雕着很多栩栩如生的动物或者物件,他戴着口罩心无旁骛地雕着手里的木头。”
“他雕工很好,我买了一个小兔子,接着一连三天都去,然后发现自己是这四天以来唯一一个顾客。”
说到这,她声音里带了点苦涩,“不是因为东西不好没生意,而是位置太偏,附近的人欺负他年纪小,把他挤到小角落里。”
牧靳呈侧眸看向不远处的人,心脏紧缩,不算陌生的疼痛从胸膛扩散,抱着花束的手指蜷缩起来,手背凸起青色的血管。
“我看得出来这孩子不正常,也看到过好几次他在吃精神类的药物。”柯明蕊说,“记得有一年,他连续半个月没来上课,我也联系不上他,去他家撬锁进屋发现他晕倒在地上,杯子碎片落了一地,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
“他年纪小,精神状态那么差,晚一点接触名利、资本和人性,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这次展览,如果罗黎不是我的朋友,投资方也不是你,以他随心所欲不受控的状态,足以把资方得罪个遍。”
柯明蕊也在看杨意心,沉默和压抑笼罩在二人之间。
过了好一阵,不知杨意心听罗黎说了什么,扬起嘴角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眼亮着的时候特别好看,透着纯粹干净的光泽。
他这一笑抚平了牧靳呈酝酿起的戾气,麻木的心脏也缓缓回暖。
“牧总,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杨意心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这些年迟迟不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不见杨意心的父母,但既然他叫我一声老师,我是真的把他当亲徒弟。”柯明蕊很严肃认真地说,“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如果以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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