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只是我们浩瀚人生中的又一个新起点。”
光下,那一截耳垂仿佛被牛奶浸洗过一般,白得像蚌壳里藏的珍珠。有几滴透明的汗沿着侧脸滑了下来,最后悬在微微翘起的下颔上。
安陆看着有些恍惚,莫名回想起了那耳朵因为情动而红起来的模样。
“赫胥黎曾说:‘已知的事物是有限的,未知的事物是无穷的。’今日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而未知的,希望在场的每一位高三同学都能利用将来这宝贵的一百天锤炼自我、充实自我,以梦为马,勇于拼搏,让自己最鲜活的青春无憾无悔——”
“下面让我们把时间交给黄校长……”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安思远微微向观众欠了欠身,然后便利落地往讲台的另一侧退场了。
安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离开的身影,连汗把前襟浸湿了都浑然不觉。
他喜欢看安思远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样子。
无论是先前混在人堆里打篮球的时候,还是如今站在台上作为学生代表演讲的时候。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他的小孩能永远活在鲜花与掌声中,永远看不到人生的阴暗面。
他喜欢看安思远没心没肺的笑,看他那一眼就能被识破的小心计,看他臭屁地向自己显摆新炼出来的腹肌……
但愿望终究只能是愿望。
“真狼狈。”
最后一个唱国歌仪式结束后,安思远回到观众席,看到了被闷得大汗淋漓的安陆。
“接下来去哪里?”安陆站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直接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安思远抱着臂,盯着那人上下滚动的喉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不知道……可能去拍照吧。”
“拍照?”
安陆将额前打湿的碎发往后一撂,本就英俊的五官更加深刻鲜明,汗水令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更加浑厚了。
“对,我们学校的传统,就是和父母一起去‘凯旋门’那拍个照,比个耶什么的。”
安思远引着安陆往外走,沿途遇见认识的同学还抽空挤了几个笑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