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首、刖刑还是小事,若要个杀鸡儆猴的效果,那腰斩炮烙什么的也不为过——”
江栖到这儿又顿了一顿,面上似乎有些惋惜,这让江珞心头发冷,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要是死了——”
江栖语出惊人道:“要说救人最省事儿的,那直接去劫了刑部的牢房。”
乍闻这句话江珏会觉得他疯了,可江栖认真的神情又不似作假,她只得寻了个委婉的话:“原本也就是个办事不力的罪,若是劫了狱,那就是连累家人亲眷的事儿了。”
点点头,江栖道:“这是自私了些,不然就要有本事让皇帝改个主意。”
“可这根本就是太后的意思。”江珞毫不意外地接上了他想说的话。
这所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儿了,太后手里已经完全放了权,但只要江珩还听她的话,她的影响就一直在朝堂上。
江珞顾盼了四周,在江栖示意她无人的时候,她没敢去看江珏,终于狠了心咬牙道:“我听母妃说,先帝的死就是太后下的手,她毒杀了先帝,为——”
“你疯了吗?”江珏骇然打断了她的话,“这会毁了你自己。”
但她比谁都清楚后面半段的话,为了江珩的皇位,这是为太后唯一能够图谋的。
这话可能是真的。
江栖还算冷静,道了句略有耳闻。他握住了江珏的手,那双手冰凉微颤。
江珏回过神,定心思想了想。父母的事暂且不论,澹台迟这个身份被江珩和太后用的时候是先帝离世的一年前,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能平步青云至此,没点那两人的把柄是不可能的。
只是江珏不是很确定他想做什么。
或许入魏太后所言,是该杀了他。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受惊般地想抽回手,但握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别害怕。”江栖的话在她耳旁。
一个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又低下去,是江栖跪在了她的面前。
低身的人认真地望入了江珏的眼底,重复了一句:“别害怕。”
江珏仓促挪开了眼,缓了口气,摇摇头。
“我没有。”
只是这话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见了江珏的反应,江栖垂下眼眸似是有些受伤,他并未起身而是给了江珞一个侧颜,吩咐道:“去告诉你母妃,她这算盘是自寻死路,你说的话就算传出去也不会让江珩和魏怜受威胁,添点堵罢了。至于薛渐,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知道自己所错了话,看着眼前两人情意绵绵,江珞揪着帕子不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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