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决绝、坚定,已经抱有被残酷对待的觉悟。在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梅问情伸手围绕住了他的腰身,将对方带到腿上坐下。
贺离恨以为她要钳住自己的下巴,把药灌进去。但她紧紧地拥抱过来,柔软的唇贴近,他从对方的亲吻里,尝到了汤药的味道。
这是一个非常酸、非常苦涩的吻,她那么强势,可又如此温柔,被贺离恨咬伤的地方渗出鲜血,腥气伴随着细微的甜,成了舌尖之上唯一的回甘。
贺离恨的眼泪没有知觉地掉下来。
他的手指在抖,身躯也在抖,但他又被抱得这么紧,好像梅问情永远都不会松开,那些被齿尖咬开的伤,那些交错的、痛楚的呼吸,都没过格外敏感的味觉。
贺离恨陷在她的怀中,压抑地忍耐,低低地啜泣,最后化为被打碎的哭声。梅问情抚摸着他的发丝,将那碗苦涩酸楚的汤药喂给他。
梅问情也同样记住了这个泛苦的、酸涩的味道。
她将贺离恨紧紧抱住,给他擦拭眼泪。她的手抚摸着对方的脊背,尾音带着一丝沙哑,轻轻地道:“我只要你一个人,什么道体元胎、繁衍后嗣,我都不在乎。贺郎……春天,还会再来的。”
第69章 .法决《线性代数》?
因为药性温和,不伤身躯,所以光是那一碗汤药还不能完全达到效果。
之后的三五日,贺离恨几乎每日都要尝到这种酸苦的药味。身边的侍奴皆不敢言,视野范围之内,只有梅问情日夜陪伴,还有事事周到的小惠姑娘前后照应。为了保持清净,他身边并没有安放太多人。
他病了一场。
这病起初还隐匿无形,让人只觉得是他伤心过度的缘故,连亲自照料他的梅问情都不曾察觉出来。她时常环抱着对方,让贺离恨将自己的重量放到她的怀中,沉默而温柔地喂药,给他准备蜜饯糖果、甜腻糕点,希望能冲刷掉些许苦涩。
室内的香也都换过了,熏香带着微不可查的香甜味道,从前梅问情嫌腻,如今也不说什么,如果这些东西能有用的话,她什么事都能容忍。
然而,即便换过了这么多的细节,即便将药炉都拿得远远的、从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贺离恨还是总能恍惚间从舌尖泛着那股汤药的味道,挟着一点儿咬破舌尖的腥甜,幻觉似的出现,让人如鲠在喉。
梅问情写了很多调理他身体的方子。
她身在此中,也以凡人之身陪伴他,想要完满白头偕老的百年心愿,然而凡人之身平日里用来还好,到为人考虑的时候,就显得格外脆弱。光是这半个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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