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了梁国的使者令左贤王与单于失和,那么只能拖住梁国一时,但如果刺杀大单于,便改变整个匈奴的格局,梁国也会陷入纷争中。
“你真是个疯子!”呼洐曜的脸色唰地变了。“如果不是孤对你还有容忍之心,你已经被孤献给单于斩首祭王旗。”
柏长溪走上前一步说话放肆道:“我怎么会不理解你的野心就和你说这些呢,如今单于已老,雄心已失。”
“单于二十年来宠爱梁国阏氏如一日,大王就不怕有一日单于把他的那金顶鹰冠戴在右贤王的头上?大王真的要看着梁国阏氏和右贤王一辈子都踩在你的头上吗?!”
“够了!”呼洐曜忍不住一把掐住柏长溪的喉咙。“把你那根蛊惑人心的舌头管好!”
柏长溪挣脱开捂着喉咙不住的咳嗽,边咳嗽边道:“大王你就不真的心动吗?”
匈奴每一任单于上位都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柏长溪可不相信匈奴王族的子嗣里还有优柔寡断顾念伦理纲常的人。
这本就是大争之世,赢的都是杀伐果断无情的人,输的都是优柔寡断重情的人。
左贤王处境艰难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呼洐曜看着柏长溪忽然感觉这个人很是陌生,他之前觉得柏长溪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现在一看倒是位用计奇诡、工于心计的谋臣。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羡慕那位素未谋面的殷国国君,竟能让柏长溪忠心耿耿这般不择手段不畏生死为他筹谋。
“孤的确心动,但孤会自己去应对,用不着你进来趟浑水。现在在单于王庭孤不能轻举妄动,但孤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你只能是孤的暖床奴隶。”
暗杀大单于,他有想过怎么暗杀?暗杀之后又如何成功逃脱吗?!呼洐曜很不喜柏长溪亡命之徒的做派。
柏长溪狠狠盯着呼洐曜离开的身影,他自从知道翟耀想纳他为妃在大单于面前举行天地大礼时就想着如何杀掉匈奴单于。
虽然因为长乐公主的插手,右贤王的纳妃典礼不可能短时间举行了,但再过不久就是匈奴的秋季祭祀节日,他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临时起意本想与左贤王合作,左贤王竟在这个时候优柔寡断,不能共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