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办法。
他无身世背景,无万贯家财,唯一能做的就是进献自己。
在入宫初时,他心急如焚,等不到国君的召幸,他索性用仅有的银子买通了守卫,想将亲自将自己送上床榻。
结果……
结果……酿成大祸。
谢厌不敢回想。
他捂住窒闷的胸口,用力呼吸,脸色却愈发苍白。
那次失败之后,他再也没敢轻举妄动,后来被召幸几次,李昌元都对他兄长之事闭口不提,谢厌以为此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直到两天前,一个侍女忽然来见他。
谢厌不认识那侍女,却觉得眼熟。那是李昌元身边的大侍女手下的小奴婢,虽然与李昌元无直接瓜葛,却也都属一脉,都是一丘之貉。
见到她,谢厌便猜想到李昌元。
“听闻娘娘近日感了风寒,奴婢这里有些良药,请娘娘煎水喝下吧。”
那奴婢将药塞给他便走了,谢厌知道她来路不寻常,没敢多问。
无需多想也知道,这是国君给的药……如此迂回的递到他手中,谢厌不禁心中打鼓,猜不透国君此举是为了什么……可既然是国君的意思,里面就算有砒霜,他也得忍怕喝下去。
但当日谢厌将药饮下,并未觉出什么不适。
夜里却忽闻一声急报。
——储君李承慎甍了。
此事发生到今日下葬,谢厌都未曾多想,直到方才仵作验出结果,说李承慎死于一盅治疗风寒的汤药……
谢厌呼吸颤抖。
他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剧烈咳嗽,身边的侍女忙喊他,一手撑伞,一手帮他捋顺脊背。
谢厌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他冷得厉害,像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里,手脚都几乎失去知觉。
他又裹紧大氅,抬眼望向压抑的天色。阴云集中在他头顶,日光被遮挡得严密无缝,透不出一丝光。一切都黑压压地逼仄着整座城,像要随时将宫墙压垮坍塌,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冰冷的细雨落在青石板上,迅速洇湿了地面,渗透出浓黑如血的暗色。
寒气袭来,其中一缕勾卷着他的脚踝,攀上小腿,蔓延向脊背,令他浑身寒颤不止。
谢厌加快脚步,回了寝宫。
这日夜
里。
谢厌做了场梦。
他梦见今日下葬时,那已经深埋于地下的棺椁发出叩叩的击响,一下,一下,似观中道士叫魂时以拂尘拍响的桌案,随着击打震起簌簌尘灰,在厚重窒密的石土中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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