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阵奇景,两三日便恢复如初。
沿途轿外有谁唱道: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程揽裘听着,一夜未阖眼。
镇南王扶持了与自个儿亲近的皇亲上位,自己则成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爷。
程揽裘此次功劳不浅,朝廷愈赐千金与爵位与他,他却婉拒了,只求让其功成身退,躬耕南阳。
有人说他是惧怕镇南王的威势,一朝扣了个功高镇主的罪名,任谁也吃不消。
但只有程揽裘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听信了谁的话,不想一再于世间见惯那些重蹈复辙罢了。
离京的途中又路过了南屏寺,此时的佛寺已然换了个模样,物是人非。
程揽裘进门讨茶时碰上了一个被卖进来的孩子。那娃娃不过五六岁年纪,挣扎着就是不愿意让老和尚剃了他的头发。
程揽裘觉得这孩子合眼缘,便向寺里要了,带着他离开。
顺道路上程揽裘买了块饼给他,问:“你叫什麽名字?”
“阿贵。”孩子塞着满口饼沫子,答道。
“哪个贵?”
“富贵的贵。”
程揽裘笑着帮他擦脸,说:“是个好名字。”
“叔叔,”阿贵舔着嘴问:“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程揽裘思索了会,夕照透过窗落在他的笑靥上,显得分外温柔,他说:“带你回去。”
“回咱们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