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稍挂无奈。
燕怀瑾这粘人劲什么时候是个头。
乱琼碎玉在空中纷扬,长阶覆雪,抬头,就见有人身着玉服,同雪景融为一体。
他唇边伤口未愈,却仍尽力扯起它:“阿裴,别来无恙。”
仅此一瞬,恍若隔世。
仿佛一切还没结束,他仍是晔兮如华,温润谦和的齐王。
“殿下此行是要与云姑娘同回姑苏去了?”
“是。”他低垂的眉睫泛白,凝望拾级而上,来到自己身前的裴筠庭,“阿裴,江南景色如何?”
“甚好。”她回道,“姑苏很好,人亦然。”
一语双关。
燕怀泽心中胀满酸涩,如同咬了口未成熟的果子,泪意排山倒海。
你的一生从来都是大宴四方宾客,摆狼藉满桌,好不快活,似穿云点水的舟,偶尔路过某一条江河。①
或许走过你曾经的路,听檐下雨落在某块你轻盈踏过的石板上时,我才能算靠近你。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②
他神情悲戚,看上去要哭了,却仍卑微地恳求道:“阿裴,我能......再抱抱你吗?”
裴筠庭犹豫片刻,终究点了头。
这大抵也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拥抱。
然而他仅疏离地虚揽了一下,便转身告别。
那年大雪纷飞,我初次见你,就心生好感。
怎料现今我既失去了所有,也再无法得到你。
少年总以为生死在一瞬间,好像是天地间最容易的事情,但生死似乎就能决定那点微不足道的故事。
历经岁月洗礼之后,才发现生死大事,从来是世界上最难决断与无力的事情。
随马蹄声渐起,将失去的魂魄与神思拉回,伴人离去。
“阿裴,再见。”
道歉漾开,散落风中,没能再绕回耳畔。
人生如宴,有千万人赴之,亦有千万人散之。
尘埃落定,各自别离。
......
知悉燕怀泽临行,裴筠庭特意前去“送别”,哪怕明白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燕怀瑾仍旧觉着心里堵得慌。
在养心殿提及此事,裴筠庭听着那酸溜溜的语气,不由侧头,仔细打量他的神色:“醋了?”
“我怎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他嗤笑道,“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裴筠庭定定看他伴随,一字未信:“你最好是。”
语毕,丝毫没有哄哄他的打算,转身预备离开。
燕怀瑾见状,气得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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