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窒息,他恨秦璟,却无可奈何。
他能怎么办?学着父亲致仕,还是一举弑君?哪个都做不到。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又实在疲倦于正面应对。看不到尽头。
房中有些阴沉。外面没有阳光,里面也没有灯光。一对颓然的父子似要将时间凝固,一坐一跪,静默安然。老太爷开口让他起身时,正巧外面有下人禀报。
“老爷,陛下微服已至府外,说是来探望公子……”
江耀庭怔了怔,未及出声便听江老太爷沉声道:“陛下若要临幸何须微服。你出去告诉陛下,他携天子仪仗来,我江家必定按照仪礼接驾。”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那小厮怔了怔,默然片刻,有些为难。毕竟是皇帝。
老太爷犹觉愤然,又添了一句:“江府这几日不见客,关门。”
到底是气话。江耀庭开口拦住那小厮,抬步欲与他一同前去,便听老太爷道:“你去是打算怎么说?假惺惺客套两句说怀璧已无恙,还是质问他朔雪长生?经怀璧一事后,是你仍能忠心不二侍君,还是他能全心全意信你?”
江耀庭惊住。他猛地回身,顿时有些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觉得心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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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到底吃了闭门羹,却也不恼。只淡淡放下了帘子,道了声回宫。
齐固跟在一旁回禀:“陛下且放心。听闻江姑娘毒已解了,现下已脱离危险……”
“到底是我不知好歹了……”景明帝于轿中低低一喃,没接齐固的话,只是淡声吩咐道,“回去后将重华苑烧了罢,朔雪长生也一并毁了。”
齐固应了声是,只恍惚觉景明帝的嗓音似乎有些低弱,却也并未在意。随即又听他咳了一声问:“京城这几日如何了?”
“回陛下,代王殿下料理得当,已无大碍。”
景明帝闭了闭眼,有些疲倦:“传代王入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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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与代王于御花园摆了一盘棋。这几日两人都忙,好不容易得了闲才有时间一聚,距上一次这般闲适已是三四年前了。时过境迁,难免有些感慨。
“皇叔不如从前心静,”景明帝笑了笑,落了子,棋盘厮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每走一步颇有咄咄逼人之感,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一年皇叔告诉朕三句话,朕到现在记忆犹新。”
“第一句话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第二句话为,立志欲坚不欲锐,成功在久不在速。第三句话,心如大地者明。不过浅显的道理,朕领悟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有些受益。”
代王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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