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让他开怀些,我这心里也快活得很。”生男生女不是她能做主的,但冯元总跟讨债似的朝她要儿子,生豆儿时她使计让他消除芥蒂进而对女儿疼爱有加,事事过犹不及,这胎若又是女孩,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现在的局面,是皆大欢喜。
府里下人打赏丰厚,冯元很是骄傲地盘算着:等幼子满月,定要将汴京所有头脸人物都请来。绿莺让人将踉踉跄跄的他扶坐下,一脸好笑地嗔了一眼:“有甚么好显摆的呢,好像就咱家会生儿子似的。”
这话没错,别人家的儿子没准比他家下人都多呢,冯元摇摇头,也恍然地笑了,自嘲自己真是高兴地糊涂了。
“不管怎么说,天宝的满月酒也要好生地办,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冯元坐过来,探头望去。对着小儿子的脸,是越看越爱,这孩子跟冯安小时候不像,听老夫人说跟他这亲爹小时候也不像,刚下生就能看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他觉得这孩子真是天赐的,仿佛天上的仙童投胎下凡间,总会有一番大作为。
“不好罢。”绿莺有顾虑,“他是庶出,风光不宜太过啊。”
“诶,听我的,勿须多言了。”冯元摆摆手,示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生孩子是初难再易,头胎难产,这第二胎倒是顺当多了,绿莺就觉着好像才疼了不大一会儿呢,就噗嗤一下生出来了,跟做梦似的。相比几年前有了经验,再也不傻吃呆睡了,豆儿的大脑壳将她折磨地死去活来,天宝才六斤多,胎位正羊水足,让她省心得很。
孩子来的时候亲爹刚刚过世,此时望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得不真实。生命无常,转瞬即过,孩子的到来,让她在喜悦之余,还生出了些对未来的不确定。日子当然不能得过且过,可即便有计有划,变化也会随时侵袭而来,让人措手不及,仿佛这秋日的落叶,昏黄干脆,本来还自在地挂在枝头,可一阵微风,它们就落地了,再轻轻一踩,嘎吱,就碎了。
眼前之人面上熏然,黝黑的面皮被酒气染上薄红,让力挺冷肃的五官有了些许暖意,绿莺音色动容:“你别那么操劳,保重自个儿的身子,你是我跟孩子的依靠。”
满腔湿热,她的思绪有些复杂,有对于命运的感恩,因为两人的相遇。同时也有一丝遗憾,为何相差这么多年岁呢,就不能让他们早一些碰见么?将来总会有人先走一步,携手终老可能终究只是一场奢望。
正值壮年,冯元暂时还生不出同她一般的惧怕,“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我要教他为人处世,看着他长大成人。”默了半晌,他欲言又止,末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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