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湖水,不知不觉间就结了冰,“一个国家掌握在那种骄奢淫逸背信弃义之人手中,走到尽头,是迟早的事。”
骆从野道:“你还真敢说。”
“你要真想出卖我,早就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不是吗?”周承北的面色又恢复了平和,甚至带了点调笑的意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
骆从野不再接话,从地上捡起刻刀,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上的木雕工作里。
周承北没再打扰他,安静地在一边旁观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了木头上的图案。
他雕的是火。
绕着木柄盘旋上升的,热烈的,张扬的,熊熊燃烧的火。
“这不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嘛。”周承北凑近,几乎与他头抵着头,笑着问,“做得这么用心,不是给自己用的吧?”
这个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一如小时候那样。
骆从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闲着没事,做着玩儿的。”他低声道。
其实,做这把匕首到底有什么意义,骆从野自己也不知道。
将军有几百把名贵刀器,才不会稀罕这种粗制滥造的便宜玩意儿。
“你知道吗?小鸭子会把它出生后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认作母亲,然后……盲目地追随它一辈子。”周承北拿起那块被划伤的木片,凑近鼻尖闻了闻味道,又摇摇头,将木片放了回去,“明明都二十岁了,怎么还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带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骆从野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材与工具,将东西捧在怀里,站起了身。
“不过,这也说明他对你还蛮好的。”周承北跟着站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带着他转了个身,“起码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了。”他目视前方,脸上扬起一点客套的笑容,与骆从野歪头耳语道,“但是,人终归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骆从野这时也看到了正在朝他们迎面走来的那人。
苏幸川已年满五十,但身板笔挺,头发及衣着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走起路来依旧飒飒生风。
骆从野小时候听人说过,这位苏管家年轻时曾是步兵军团的低阶军官,虽取过不少战功,但因出身不佳,又身为Beta,一直没能得到晋升,于立国当年光荣退役。白逸大概是念他可靠,后来把他找了回来,专门负责管理白鹤庭位于都城的财产,同时照顾白鹤庭的衣食住行。
骆从野俯身向他行了一礼:“苏先生。”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苏幸川点了下头,同周承北也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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