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浅浅堆了一个小书箱。
窗边是高云衢的书案,昨日便是在那处……方鉴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侧边新添了一张小些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边上摞了高高一打书册。
“哦?来了?”高云衢从她身后走进来,绕过她自顾自地走向那张小桌,“过来。”
方鉴顾不上羞赧,几步跟上。
高云衢拍一拍小桌上的书册,道:“这是你的桌案,你的课业进度由我安排。这些,是你这个月要看完的。”
方鉴翻了翻那些书,有些惊讶地发现多是史书和杂记。她在书院里先生教的主要还是治经,不太涉及其他。
高云衢坐回自己那把太师椅上,看见方鉴脸上的讶然,笑道:“怎么?是不是想问科考不远,为什么要读这些杂书?”
方鉴乖巧点头。
高云衢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书院的先生终其一生不过止步生员,而我却能位列三鼎甲吗?”
方鉴恭谨地向她请教:“为何呢?”
高云衢用指尖点了点书案,又指了指满屋的书架:“因为这些。我十八岁就读完了这里所有的书。”
方鉴略有所得但还是一知半解。高云衢却不再继续说了。
“好了。读你的书去吧,跟不上可是要挨板子的。”高云衢拿起了文牍。
方鉴往自己的案上坐了,还没开始念书,抬头就看见了对面墙上挂的立轴。
【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
方鉴的耳边轰然炸响,腾得一下红了脸,从面上烧到脖颈。她当然记得那幅字。
高云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温润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我亲手裱的。
“看着。记着。”
高云衢是难得的名师,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经她几句点拨便豁然开朗。但她也是最严厉的先生。写不好的字就百遍百遍的写,背不下来的书就在庭院里跪到会背为止,答不上来考校时戒尺落在掌心也是实打实的疼。
方鉴适应得很快。她是石缝里长出的草,贪婪地汲取着一切水分,挣扎着冒出了头,便没有什么能让她再倒伏下去。
也包括夜间床榻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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