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你的爱不比我少。辗转找了许多关系,为你聘了位宫中的教养公公,想你成为最得体的高门公子,如此也好婚配。”“教养公公难聘,也足够严格,纵你是个5岁稚子,规矩学不好就得挨板子。你哭过的唯一一次,便是因为这。”听到这,余昀似有所悟,他抬起头,便见余大人望着他,遥遥地,眼底似有怜悯。
“昀儿,你5岁时尚且聪慧得知晓将那通红掌心给娘看,哭着让我将那公公赶走。”“如今你及笄了,十年过去,怎么反倒愚钝至此”一个教养公公的规矩便受不了,那宫中的苦,又岂是十个、百个教养公公比得上的母亲眼底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些。余正君早已忍不住掩面拭泪,他背过身,却是根本不愿再看小儿子一眼。余昀想说些什么,可许久未饮水的嘴唇干涩到嗓音都被挤压得微弱,那气声般的“爹娘”二字只有他一人听见。“待我入宫,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便是回到院子,爹最后投来的那个眼神仍旧印在余昀心底。似怒似怨,似忧似惧,便是他投河自尽醒来,爹也未曾那般看着他,仅是骂他几句,或嗔着打他手心。这一次,爹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大约他真的过分了吧,可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无法妥协。他没有退路,也没有旁的法子,他只能孤注一掷,他要入宫。心底没来由地生出怅惘,余昀望着屋内那熟悉的陈设,墙角的纸鸢是四姐在他生辰所赠。分明那日也是她的生辰,她却笑言,昀儿与我一道放纸鸢便算是给我的生辰礼了。那时京城隐约传着些陛下即将选秀的消息,余昀知道,四姐那话是为了宽慰他。她知道他不愿入宫,不愿没了自由。纸鸢一直放在屋内,天气尚未转暖。而今还未等到三月里的那场春风,他却要食言了。随意在榻上坐下,看惯的话本子落在身畔,余昀闭上眼,虽心底晦涩,却又忍不住高兴起来。母亲说,她会尽量帮他筹谋;她说,余家的确多生女儿,可余家的男子是否有这般体质却很难说。她说,不必断亲,总归他成了侍君余家也是添了一个倚仗。至于余大人说的“若是无法入宫他也还是余家公子”则被余昀直接忽略。少年随意甩掉鞋子,爬到窗畔,单手支着下颌,望着今夜那轮明月。十二的月亮虽不如十五的圆,在他眼底却好看极了。耳畔不期然忆起那马蜂般嗡杂的孩童笑声,下午时尚且厌恶,现下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寻常人家的女子,15岁及笄后便可成亲。余昀在京城混惯了,更是在茶楼酒肆听过不少轶事,知晓有些官家小姐在成亲前便会弄大小侍的肚子,早早有了庶子庶女。便是知礼些的,婚后也并不顾忌什么,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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