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携带着,但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沾满了灰尘。藏海想重新拿回来,但手指只能微弱地颤动,丝毫无力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随即有衣物盖在他下身,“哥哥,你一定很冷吧?”
藏海挣扎着去看,是白日那个四五岁的女童,他艰难扯出一抹笑,沙哑道:“不冷。”
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当年,妹妹就是这般大,整日唤着他哥哥。
“娘亲只给我留下了这一件衣物,哥哥,我把它送给你。”女童自顾自地开口,“他们把娘亲埋到了土里,跟说我,娘亲没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爹爹和哥哥在京城就没了。”
她小声哭着:“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哥哥,你也是一个人吗?”女童怯怯道,“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我保证很听话,也可以把馒头分你一半。”
藏海恢复了些力气,他撑着地面,慢慢起身,应道:“当然可以。”
女童顿时喜笑颜开,上去扶他:“我唤玥儿,爹爹说取意为神珠。”
藏海怔了怔,眸中含泪,上天真是待他不薄,当年他私下也常常唤妹妹明月奴,为月儿。
“神珠之玥,我知道。”藏海应道,他仰头望着夜空。
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这女童的一件寒衣将他从地狱的边缘拉回了人间,又有了求生的微弱希望。
女童并没有嫌弃他满身的脏污,只跟着他走到溪边,随即又懂事地转过身子,坐在一旁,数着地上的枯草。
这些日子,虽不再有冰雪,溪水却是一如既往得寒。藏海蹲下清洗了长发和发带,因着手脚的镣铐,他不能脱下衣物清洗,只能一点点擦洗身子。
最后他收好木簪,又重新束好了腹部的白绫,带着女童起身离去。
今夜的营帐已搭好,犯人们和解差们泾渭分明,分于两侧。藏海进来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大多是轻视和厌恶。
藏海也不在意,一一略过,如同往日一般走向冯大人,欲帮他揉捏脚腕的伤处。
冯大人却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只厉声道:“莫碰。”
藏海顿在原地,愣了下,才隐约忆起,冯大人一向
对娼妓之流厌恶至极,曾上书大力推崇禁娼令,也对如今愈演愈烈的男色之风深恶痛绝。认为应是上行下效的缘故,才造成衷于此风之人,上到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不可遏止。
藏海从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他不发一言,仍是恭敬行了揖礼,带着玥儿转身离开。
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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