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里时天色已晚,在二门处下了马车,她颔首施礼谢过徐延年与长平,又微笑着对王大夫道:“拜托将何首乌等补药拿去给国公爷与老夫人他们,以后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找我。”
王大夫忙应下,互相道别之后,明令仪领着秦嬷嬷回了偏院。偏院位于定国公府东北角,从府里的二门穿过垂花门,沿着夹道边的回廊走回去,大约要用上一炷香的功夫。
平时其他主子与姨娘们在二门下了马车,都早早有婆子抬着软轿来接,明令仪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她没将这等明显怠慢的事放在心上,边走边回忆今日之事有无纰漏之处。
“这不是夫人吗?”赵姨娘手上牵着晋哥儿,恰从东边园子里走出来,只胡乱曲了曲膝,晋哥儿忙着啃梨,根本连头都未抬。她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咯咯娇笑:“夫人这下可是府里最有银子的人,只是呀......”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拿着帕子擦了擦晋哥儿嘴边的汁水,才挑衅一笑:“这以后还不是我们晋哥儿的,否则呀,身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明令仪瞧着赵姨娘虽然在笑,眼神却冰冷恨意难掩,只怕她早已等了自己许久故意来找茬。
本来累了一天懒得理会她,可听到她的诅咒,明令仪神色如常,平静地问道:“赵姨娘,你可晓得要怎样才能做这府里最有银子的人吗?”
赵姨娘顿住,一时摸不清明令仪话里的意思。
明令仪冲她笑了起来:“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过我看再投胎也玄,捕头吃了西家吃东家,贪的都是些穷苦人家的血汗钱,造了太多的孽,怕是生生世世都要被打入阿鼻地狱。”
“你!”赵姨娘气得脸色铁青尖叫起来,手不知不觉握紧,晋哥儿手上吃痛立即张嘴大哭,她又心疼得慌忙低头哄他。
“你现在死,他也不能给你摔盆。”明令仪脸上笑意更甚,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赵姨娘,冷冷地道:“区区一小妾而已。”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赵姨娘胸中怒意翻滚快要窒息,原本娇俏可人的已经扭曲变形,咬牙切齿骂道:“贱人,以前是我看走了眼,才着了你的道,以后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晋哥儿被她的狠戾吓住,哭得更大声了。赵姨娘只得含恨淬了一口,又换上了慈爱的神色,嘴里心肝宝贝哄劝个不停。
明令仪自不再去搭理身后发疯的赵姨娘,回到偏院洗漱用完饭之后,顾不得全身快累散了架,先整理了所有铺子的大致收益,将收益分配成几份,正准备唤乾一来商议西北明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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