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裴郁卿。他已是权压众臣,寻常婚事配不上,皇族宗师又太过。而她一个宗室出女,母亲乃皇族卫宁长公主,虽下嫁朝臣,可身份仍配得上,又无关皇室实权,更重要的是好掌控,由此天子之心方可安。
而更恰到好处的是,她同裴上卿早有婚约。秦书想到这个,不禁叹笑。
她如今重活一世,还要再走一遭原路吗……
从她醒来至今,这个问题想了许久。
她和裴郁卿,自那一天她彻底清楚自己毫无保留的热烈缱绻只能白白辜负时,他们之后朝夕相伴,便只谈君臣,再无夫妻。
上辈子她明知他愿意尚公主的不正理由,还是愿意嫁他。
小女儿心思在那个年华里无限美好,她有纯粹热烈的情爱,有放肆骄狂的心性。
她喜欢他,要定了他的人和心。可十几岁的小姑娘抱着非得到不可的骄傲,终究是输的一败涂地。
裴郁卿的确做到了他所承诺的话,他待她万般周全,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世人都道天作之合。
她那时年轻气盛,胸有成竹地等着他,给他时间,她信他总会成为她裙下之臣。直到他某天头一回醉的有些失态,同她圆房,醒来后却要喂她避子汤。
那是秦书第一次,只觉心口无尽深渊,她挥袖打翻了汤碗,压着嗓子低声有些哽咽地喝他:裴郁卿......你放肆!
她虽为宗室出女,可她母亲卫宁长公主,乃正统纳兰皇族氏,自幼便告诉她,她是皇城内的公主殿下,是天下的令珩公主。她是秦书,亦是纳兰令珩,她有自己不败的骄傲,有她宁折不弯的风骨。
裴郁卿这一遭颇有成效,自此她对他彻底断了念想。
......
回想那半生,总是无限怅然,裴郁卿在她死后,想那寒毒也给不了他多少时日。
他们两个上辈子虽算是英年早逝,可到头来细算算,却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
秦书思绪飘远间,前路忽被人拦断。那人笑意明朗,眉眼深阔,霁月清风少年郎。
纳兰忱迎上她,规规矩矩地叠掌俯身行礼, “纳兰忱见过皇长姐。”
她目光落到他身上,同脑海纷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一时回不过神。
耳边是兵起将反的鸣声震荡,似闻他恸哭裂声,在喊阿姐......
上辈子,都没来得及同他道别呢。温庭之拦着他来救她,也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吵架,不过纳兰向来懂事,他当是明白庭之的......
秦书只顾看他,忘了如今他们情意不深,比寻常姐弟要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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