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打更人敲响了铜锣,夜幕将伏在龙案上睡着的男人笼罩,月亮隔着厚厚的帘子落下稀薄的光,手边上的东西忽然滚落下去,钟凌寒拧眉,疲倦的按揉着太阳穴。
“笙儿。”
习惯的开口,沙哑的嗓音把钟凌寒都给吓到。
寒松从殿门外进来,端着热茶,恭敬的放在桌子上,沉声问道:“陛下方才可是在喊人?”
钟凌寒眯着眼盯着他,“你叫我什么?”
面前的寒松和记忆中不同,没有知秋的照顾,他的脸上满是看透生死的淡漠,身上穿的衣袍也不是知秋喜欢的青黛色,而是很久之前跟随他便习惯的生冷色调。
寒松古怪的看着钟凌寒,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本折子,低着头放在案板上,单膝跪下,“陛下可是为林家军心烦?”
“十万林家军已经尽数死在悬崖,既然已经没有这支兵力,陛下不如重新.....”
寒松话未说完,已经被钟凌寒厉声打断,“你在胡说什么?”
“兵符已经交到谢琛和林沐阳的手里,林家军由舅舅亲自率领,何时尽数死在悬崖?”
寒松疑惑的看着他,皱眉道:“陛下......”
“寒松!不要唤我陛下!”
钟凌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恐慌,双手按住寒松的肩膀,狭长的眼底溢出从未有过的凌厉,“你若是发疯一个人在这发!本王去看看笙儿!她怀着孕不能晚睡,我说过今夜要给她熬汤,再不去她该闹脾气了!”
提起谢洛笙,钟凌寒的面上浮出几分柔和。
“马上就要临盆,太妃推荐来的稳婆在王府里住着管着她的饮食,这已经两个月没吃到她想吃的蛋花汤,近日来脾气大,本王再拖今晚怕是不能睡床上!”
“马上就要见到孩子,本王心情急切了些,你下回莫要再和我开这些玩笑!”
虽说十个月前肚子里那个孩子打断了他的洞房花烛夜,但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很乖,没有过于闹腾,一想起即将见到这个他和谢洛笙爱情的结晶,钟凌寒涌上的暴躁都平息了几分。
寒松定定的看着钟凌寒,呼吸猛然沉了下去,双手握成拳头,低声道:“陛下近日来批折子太累,恐生幻觉,属下去请太医!”
说罢,寒松转身便走。
钟凌寒眸光霎时诡谲,猛然朝他出手,按住他的身子,冷若冰霜,“太医只为太皇太后,太妃以及陛下看病!本王只是摄政王,担不起太医诊断,明日去安平侯府让安神医瞧瞧即可!”
寒松骤然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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