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月的内训课结束后,尚仪局看守着凤仪宫的人都撤了,又新调来个首领太监,姓胡,白肉皮子,略有些矮胖,一张脸倒随时笑眯眯的,看着是个圆融人儿。
论礼,新总管一来当然要先拜见皇后、行大礼,不过皇后只命杏儿隔着帘子,朝院中叫了免,连房门也没让胡'总管进。
日子便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转眼间又到了贤妃的生辰,皇帝特许她娘家女眷进宫来陪伴一日。
贤妃自幼失怙恃,跟着叔父一家生活,这回来的除她婶母外,便是一位堂嫂,带着小侄女。
三人带了贺礼拜寿,又还有一件事要求贤妃。
原来五月时巴蜀某县地动,致使一处山嘴崩塌,堵塞大渡河长达九日,积水回涌,沿江十数村落被淹,百姓流离失所,皇帝念及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布政使林文乃是昔日的山匪,受招安封官,赈灾上缺乏经验,又指派了户部尚书为钦差,领着麾下一干人等前往四川监察。
而贤妃叔父的次子,便在户部挂职。
贤妃还记得,前世因阮才人私藏太子手帕被皇帝撞破,皇帝对太子心生猜忌,将遣去蜀地制约林文的东宫嫡系官员罢免,另选了一位右布政使。
不料这位右布政使为官贪酷,在林文面前又十分倨傲,二人渐渐水火不容,一次酒宴上起了纷争,林文竟然登时拔剑向其刺去——朝廷来使殒命当场,旧日的匪首心知骑虎难下,索性再度起兵造'反。
此时,赋闲在家多时的太子自请入蜀平叛,三月后全胜而归。
太子立了功,固然得到了皇帝的嘉奖,但与此同时,也让皇帝意识到了自己年华渐老,自己的儿子却是风华正茂。
若没有那个叫宝珠的丫头从中作梗,这一系列变故早在一年前便发生了。
贤妃虽在心里记了宝珠一笔,却不急于付诸行动:到如今她才算看明白,除非太子英年早逝,否则皇帝哪怕对太子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将目光落到自己儿子身上。
她们母子,就像皇帝闲来无事时逗趣解闷的玩意儿,宠爱一时尚可,但从未被当作妻儿呵护过,她怎能甘心?
赵茂稹觊觎皇后是事实,若他不是阉人,当真不比皇帝差在哪儿,她不过提早说破而已,皇帝信不信无妨,叫他疑心自己的正室中宫根本不在乎自己也是桩快事。
至于太子,她伤不了太子的性命,却也有法子让皇帝疑心他,且慢慢来吧。
婶母和堂嫂见贤妃不置可否,踟蹰着还想再求,贤妃不觉微微蹙眉:“婶子和嫂嫂的意思我明白,我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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