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下开怀了些,说:“天气热,我这房里又不用冰,便叫她们把糖猴放在前院的冰鉴里的,化倒没化,只是有点怪模怪样了。母妃跟前的姐姐没防备,一打开还被吓了一跳呢。”
宝珠亦随之莞尔,心里越发怜惜起她来:这样缠绵病榻的日子,还能养出这样天真纯善的脾性。
玄赜的事,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往好里说,怕最终叫她加倍失望;往坏里说,于她的身体更没有益处。
犹豫片刻,才道:“昨日请了玄赜禅师到家里来,本以为他要去别处游学,兴许不能够久留,谁想他到底答应了,在府里小住一阵。等你好些,再接你到府中玩吧!”
“还一再烦扰他清修做什么。”长公主不由得脱口而出,随即慢慢低了头:人家说的是接她去府里玩,又没让她与禅师见面。
宝珠只是抿嘴笑,舍不得再取笑她。
二人正相顾无言,忽有一宫人从外头走进来,行礼道:“皇后娘娘听说夫人来了,请夫人少时千万去她宫里坐坐呢!”
第100章 .一百织造郎
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命妇进了宫,理应前去拜见。
宝珠一心只惦记着长公主,实在是有些失礼的。
长公主忙说:“夫人且去吧!等我好了…再去叨扰夫人。”
宝珠闻言,鼓励地对她点点头,辞了她和乔太妃出来,这才往凤仪宫赶。
毕竟顾忌着肚子,她不愿走得太快,幸而随行的宫人也未出言催促,只是一味地沉默温顺。
会是为着什么呢?宝珠心里倒也没有过多的不安,皇后当着乔太妃母女的面召了她去,想来不会是必须背着人的事儿。
她与皇后交情不深,相识却不短,内心里是不愿把人往坏里想的。可怀着孩子,忍不住似地有些杯弓蛇影。
进了凤仪门,皇后平素起居皆在后殿一带,今日倒在前院正殿里候她,宝珠便知不同寻常,宫人们倒了茶,又都无声地下去了,单留她们两个在屋中。
宝珠正要行礼,皇后抢先一步起身将她搀住了,旋即竟矮身朝她跪了下来:“求夫人救我范家!”
宝珠大惊失色,忙屈膝去拉皇后:“娘娘如此,当真叫我不得活了!”又顾着腹中孩儿,不敢使尽全力。
她如今何等金贵?皇后也怕真将她挨着碰着,不过是情急之下,无人可求了。便依势站起来,一手握着绢子拭泪,一手犹攥着宝珠不肯放开:“我是急昏头了,一来就叫夫人平白为难。”
宝珠被她携着一道坐了,因不知内情,便说:“娘娘这话言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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