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来。
此情此景,他忽然体会到了皇考当年,对老病的抗拒,对长生的狂热,乃至,对母后的喜怒无常。
不,不一样。他不是皇考,宝珠也不是母后。
少顷御医来了,切了一回脉,又看了看面色,说:“皇爷日理万机,忧国恤民,难免思虑过重,日积月累,肺失宣降,恰好又饮了鹿血,热毒上涌。幸而圣躬一向强健,如今激发出来了便没有大碍,臣再开一副调养肺气的方子,服上三五日,也就好了。”
皇帝听明白了,自己这症候,养比治重要。
点了点头,他接着养神,小篆送了御医出去,自知安排。
这场病将养了两个多月,葛梭部一行在京中也逗留了两个多月,皇帝如常地召见、赏赐,带着图旻游赏了几处皇家园囿、又到丰乐楼等酒坊领略了一番民间气象,未曾让对方觉察出丝毫端倪。
腊月二十四,图旻入宫来向皇帝辞行。
皇帝正靠坐在南窗底下喝茶,因笑道:“明儿就封笔了,朕原想你年后再走,也过一过咱们汉家的新年。”赐了座,让内侍也给他端一盏祁红来。
此番葛梭部纳贡,共计五百匹良种马、五百只细毛羊、驼峰二百对、熊掌二百对、各色皮革、毛毡、乳饼等。至于朝廷赏赐回去的,则是倍于其数的金银、瓷器、丝帛、茶叶,样样都深得葛梭人追捧。
图旻谢了恩,道:“多谢陛下厚爱,只不过草原上苦寒,这些年虽然鄙部子民已无衣食之忧,但仍有些杂务,小王不敢假手于人。”
说着复又行一回大礼:“陛下,小王还有个不情之请——小王的妻子生育幼女后难产而亡,可敦之位空虚多年,小王斗胆,愿求延庆长公主为妻,结汉夷之好,万世不变,还望陛下恩准。”
“长公主?”皇帝微露诧异,随即又笑起来:“图旻啊,不是朕有意要驳你的脸面,可朕就只有这一个亲妹子,自小娇弱,怎么舍得她嫁得那样远呢?”
图旻又道:“小王不敢欺瞒陛下,这两月里,随陛下遍赏上京园林,小王心中亦有许多感悟,若能尚得长公主,葛梭部愿倾全力,再造一座公主府邸,一亭一阁、一花一木,皆按长公主自幼习惯的来修建,不教长公主有丝毫背井离乡之感。”
皇帝大笑起来,颇为感慨道:“图旻,朕竟不知你能多情如许。”
多情是假的。皇帝不相信九儿与他能有什么往来,仔细回想片刻,也不过是那一回游静宜园,恰好九儿在园中另一处礼佛,遣了宫人来问一回圣安而已。
联姻的心倒是真的。葛梭部日益强盛,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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