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挡住,他站在暗影里,看不清表情。
万瑜举手投降,“顶多我不再调戏你了,蔡医生。”
蔡毅诚不动,万瑜无奈,“蚰蜒,我看到一只蚰蜒,我对那东西有心里阴影,一看到它就会发疯。真的蔡医生,我不骗你。”万瑜举起手发誓,给他看自己无比真诚的脸。
蔡毅诚放下针管,“把她的病例拿过来。”
万瑜6月6号住院,用她话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生日蛋糕才吃了一半,就被白大褂拉到鸣叫声不停的救护车里。
没来由地被绑住了手脚,她还以为是谁开玩笑,送给她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
等车子进了精神病院她才回过神来,生日礼物是难忘,但没人给她开玩笑。
也是在那一天,她第一次见到蔡毅诚。男人的五官深刻,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冷静,穿着白大褂,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万瑜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形容成不食人间烟火。可她偏偏喜欢他冷静自持的模样,她中了他的蛊,自此坠入爱河。无论多么癫狂的状态只要看到蔡毅诚就会安静下来,比镇定剂还管用。
这个月万瑜共发病三次,都是突然发狂,没有任何预兆,据她自己说,第一次是见到了蟑螂,第二次是蜈蚣,这一回是蚰蜒。
翻看着病例,蔡毅诚蹙眉,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消毒,不可能会出现她说的那些东西,除非是她的幻觉,或者是……故意的。
初期诊断,万瑜是躁狂症,治疗了一个月后病情稳定,上个月一整个月都没有发病,这个月又突然开始。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蔡毅诚靠着桌子,抬头,正对上万瑜的眼睛,她的眼睛很黑,眼睫毛又长又翘,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丝魅惑。
“有按时吃药吗?”
徐峰答:“护士会看着她吃完再走。”
蔡毅诚合上病例,“再观察一个月看看。”通常躁狂症病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和心理治疗后,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万瑜翘起二郎腿,嘬起嘴吹起了口哨,边吹还边摇晃。
蔡毅诚知道那首曲子,是陈奕迅的《红玫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反复地吹副歌,眼神里有讥诮和嘲讽。
蔡毅诚走过去,解开她手上的绷带。
万瑜盯着他低垂的侧脸,连侧面都这么迷人,真是没救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身子一旋,将他压在床上,弯起唇角,“两个选择,一,做我的主治医师,二,我每天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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