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里有八户人家是特例, 近几年税法规定,每户家中良田数超过户籍人口总数的,单独纳税。
一是防止农户浪费耕地资源,二是另类剥削,增加税收额。
不巧,今年陆一鸣家确实有几亩地没有耕种,收的少,但从军优待已经没了。
这人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他,似是不满这番拖沓,他拿出户籍册,对照着说:你小子是陆顺的儿子?
小子正是。
不卑不吭的语气在顾焕面前恰到好处,但在这早生不喜的人面前只会徒增恶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和你客套:收粮,陆顺家七亩良田,三亩旱田,应征三十四斗粮。
良田五税一,旱田十税一。
这是近几年的田税标准,由于长年战事,国库缺少粮草储备,便从百姓手里增加税收,比原先多收一成。
今年两国已停战,加之近三年的自然灾害,照理来说会下达减税政策,但如今一看这粮税可没下降。
他们家的水稻每亩产量二石不到,总共也就五石米和一石小麦。
陆一鸣暗自心算,一石十斗,这得交他们今年稻谷收成的五分之三多。
按照一斗六公斤,一个成人每天半斤来算,他们一家四口人,去糠后的大米和面粉,远远不够一年的量。
租出去的田收成还没他们家的涨势好,交的田租并非是稻谷,而是折算成钱给他们,不多。
至于农户想偷报自家的收成?
那是不现实的,朝廷早在秋收之前就到各地勘察过,估量今年每亩田地的产量,按照平均水平收税,陆一鸣家连每亩二石的标准都未到。
今年的税收还是同去年一样?
那人拿着本子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听陆一鸣问起,抬起头:怎么,你小子有意见?
怎么会呢,大人,家里的小子第一次遇见税收之事,有些糊涂,还望大人见谅。陆父说着递过几个铜板,压在这官差的手下。
那人看了一眼陆顺,没有推辞,收下了。
陆父先前去田间翻土,听闻有衙役往他家去,生怕自己硬脾气的儿子同军官起冲突,扛着锄头直奔家门。
来得还算及时。
今年不知我们要上交多少斗粮,我这就让我家小子去搬出来。
里正事先通知过,陆父其实心里有数,只不过再次确认一遍罢了。
田税三十四斗。
好的,大人,您上座,喝点茶水,润润嗓,我们这就去搬。
陆父低声下气,笑脸相迎,陆一鸣则在一旁垂着眼不说话,食指轻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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