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玉绪从出生起就带着一种怪病,一种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病,病发时,就像是在做一场清醒的梦。遇见黑崎一护的那天,她几乎是“病入膏肓”,正清醒地沉湎其中,自甘堕落,情愿长睡不醒。
她起床强习惯发呆,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静静地躺着,和尸体一样。出事那天她发呆的时间比过去要长很多,如果她还在本能的呼吸,也许她会以为这一次,她真的死去了。房间内窗帘没有拉紧,天花板灰蒙蒙的颜色里混进去一点白亮的光斑,就像混进她梦境里屈指可数的现实一样。
回神后,她起身下床拉开窗帘,迎接现实铺满昏暗的房间。
窗外天气很好,电视占卜里说她今天的运势是大吉。
然而,她直觉认为今天并不会太走运。
她一边听电视里的声音一边做早饭,天然气上边烧着沸腾的水,咕噜咕噜的冒泡,煎蛋的平底锅把油烫得发出滋滋的声响。头昏脑胀地站着,意外把鸡蛋打进了烧热的水里,而准备倒进锅里的东西则倒进了油锅,热油沾了水,溅的四处都是。
她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烫伤,迟迟才察觉到疼痛。
暗骂了一声,关火,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药。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箱,她烦躁得两眼发黑。发泄后重新平静下来,她给伤口冲了点冷水后,出门买药。
踏出门的那一刻,头顶的阳光猛地抽了她一巴掌,尖锐刺眼的日光照得她脑子里嗡嗡发响,眼前的画面紧跟着变得颠三倒四。捂着脑袋走出公寓大楼时,她的脚步虚浮犹如踩在软绵绵的云里,站在楼下十字街口的时候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费劲地眨了两下眼睛,一如预料,她开始犯病了。
两旁的水泥楼纷纷倒塌,塌陷后灰尘激荡,土壤像是被剖开肚囊,皮肉除去后剩下一层暗沉的土黄色做的骨肉。宽阔平整的街道被尘霾地吞没,圆木如同重组的血脉,搭建起新的脉络,短桥横跨于溪流之上,如同重新搭起新的生命。
再一转眼,提着超商塑料袋出来的主妇太太们已经换了身衣裳,抱着食物从她身边走过,隐约听到了她们议论着哪边的生活比较安全,哪哪街道又被袭击。身边又窜过去一行你追我赶的小孩,挥着木刀虚张声势,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淹没了这些杂乱的议论。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声音,清脆的,如初春朝露般湿凉,“
玉绪——”
话音刚落,幻觉土崩瓦解,她又站在了街口。这次是在路中央,停在她不远处的轿车喇叭被司机按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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