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草鞋沾着泥泞,胼手胝足,摩顶放踵,皮肤因曝晒而黢黑如墨,凡是衣服遮掩不到的地方都有疤痕。
“夫子!”
娈无争认出眼前的正是自己幼年的太子少傅和剑术老师,墨徒邓陵子。他赶忙跪下行礼,却被夫子一把拉住,延请进衙署之内。两人走过前院,步入正堂,无争把木匣放在一边,终於一拜到地,而後再拜,而後三拜,直起身时,眼中已经噙满泪水。他十三岁时,风王与墨家结怨,邓陵子因而离去,今年他三十有五,师徒已二十二年不见矣。其间,他常常按想像的样子为夫子雕刻木像,如今老师年过五旬,雕像居然与真人无甚差异,只是少刻了脸上的几条g0u壑,还缺了手脚上的一层y茧。
“公子漂泊二十年,”邓陵子看了一眼无争身旁的木匣,“又痛失挚友,实在是受苦了。”
因这一句话,无争的惨痛又涌上心头,只得摒住哽咽,说:
“无争本以为与夫子永诀,今见身t康健,齿发安好,吾之愿也。但不知老师自从离了风国,一向身在何处?”他记得夫子刚到风国时,正值壮年,在各处守城御敌,甚得父王器重。可是後来国内徵兵愈众,来伐者渐少,而侵略他国渐多,老师便以非攻之道讽谏父王,又劝以俭朴节用,慢慢惹得父王不悦。再加上老师广纳墨徒,凡拜入门下者,皆兼ai而不偏私本国,於是父王申斥夫子蛊惑人民,终於下令逐出国境。至於之後的岁月,依他猜测,老师大概还是如此行事吧。
“无非是周游列国罢了。在大国则劝君非攻,在小国则襄助守御。二十年来一无所成,反倒让秦国逞凶中原,老夫惭愧无已。”邓陵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顿了一顿,又说:“公子的剑术,想必已大有进益。”
“老师取笑了。我虽愚钝,每日练习,不敢懈怠。敢问夫子为何在此地?”
“我受城中父老所邀,率众弟子来此相助抗秦,就暂住在这县衙里。这饶城自古属鄂国,秦军围困三年而不能下。一年前,有j细偷开城门,敌兵趁机涌入,大杀一阵,占了城池。如今秦军已攻入鄂国几百里,本城百姓却不愿作秦人,就杀了太守,囚了秦吏,固守待援。暴秦虎狼之师,淩nve弱小,灭国已四,杀戮无数,生灵涂炭。想当年城破之时,家家戴孝,户户埋骨。今公子所见城中男nv,无一不是秦国仇人。其兵势虽大,鄂人尚且宁si不降,我墨徒又怎敢惜此残生?”
邓陵子稍做沉y,又说:“论起抗秦,公子此行若能成事,当为千秋万世可循
,非仓促间可以施行,不妨待公子回还之後,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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