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饱满,眉毛浓长,肤色白净,双眼皮大眼睛。——这个画的是西屋那位。”
义母奇道,“你怎知西屋那位是大眼睛。人压根没醒过,闭着眼。”
“是双眼皮大眼睛。”应小满坚持,“短短醒过一瞬,我瞧见了。”
母女两个正小声嘀咕时,阿织蹬蹬蹬地跑出来堂屋,惊奇地喊,“阿姐,快过来看。西屋哥哥好像醒了!”
西屋炕上昏沉沉三四日的年轻郎君,人挣扎在清醒和昏昧之间,眼睛似睁似闭,浓黑睫毛时不时地抖一下,眼睑偶尔睁开一条缝隙,便被屋里亮光刺激地闭上眼去。
义母如临大敌,急忙把阿织抱回自己屋里,又把女儿往后拉扯,自己挡在前头,凑近谨慎问,“这位郎君,你醒了?”
屋里母女两个睁大四只眼睛,瞪视良久,榻上的人动也不动。
应小满失望道,“没醒。”
话音才落,睫毛连同眼睑又明显抖动一下。
炕上的男人细微而吃力地点了下头。
第6章
西屋的郎君身体底子好,从连续三日不退的高热里硬扛过来,来势汹汹的一场风寒没能要了他的命。
但人虽恢复清醒,却开不了口,轻易挪动不得。
勉强眼睑掀动,露出雾蒙蒙的涣散眼神,乍看一眼周围便闭起。
想要说几个字,嘴唇开合,只断断续续地发出几道气声,说什么再听不清。
应家母女俩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官府发下赈济的两尺细布,扯半幅送去郎中家,换来一趟看诊。
李郎中登门时,榻上的男人已经再度昏睡过去。
“鬼门关里逃得一条性命,耗损太大。不着急让病人说话,命还在已是万幸。”
“卧床静养,能睡则睡。每日按时服药,右手背的伤口早晚敷药,不要碰水,防止伤口化脓。多吃点补气血的东西……呃,”李郎中打量几眼四下里寒碜的土炕木桌,
“罢了。叫病人卧床静养,早晚多食些小米粥,亦可调养身体……”
郎中絮絮的叮嘱声中,应小满盯着窗外檐下的吊篮发呆。
五天了。
之前大理寺官船在河道里捞出的两具腐烂尸身,据说果然牵扯两起谋杀命案,这几天在京城各处传得沸沸扬扬,轰动一时。
但深夜顺水飘来她家门的这位郎君,竟像没有家人似的。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连个水花都未惊起。
她接连五天揣着画像在河岸边转悠,赶来城南河边寻人寻尸的半个亲友都没撞着。
“……温补滋阴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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