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的担忧,当即笑开了。
“换做别家闺女,确实要提心吊胆。但我家小满呐,她可是八岁就随她爹上山打猎的好手,对上一头黑熊都能把它撂翻了。”
西屋郎君大为意外,“……撂翻黑熊?”
“可不是。小满没了的爹从前是猎户,乱七八糟地教她。有年秋天从山里拖出来一头黑熊,她爹说小满自个儿下陷坑打的。对了,等小满回来,当面别喊她名字,也别喊幺儿‘阿织’。”
义母边进屋边道,“你知道她名字这事,叫她听说了,定要抱怨我。”
西屋郎君沉浸在“小满娘子撂翻黑熊”的惊人想象场面里,良久才回过神。
“即便小满娘子身手不同凡响,但京城恶人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轻易不要叫她一个小娘子孤身夜行奔走的好。”
他打量自己层层包裹的左手,斟酌着道:“在下身上伤病已无大碍。不瞒应夫人,我是京城本地人氏,各处衙门都略识得几个人,说得上几句话。如果家里有难处的话,不妨和我直说,我可以帮衬一二——”
义母原本在屋里笑听着,听到后半截时不知想到什么,人突然警惕起来:
“你是京城本地人?你还认识许多衙门的官人?你、你家里不是做官的罢?” 说到最后竟带出了颤音。
西屋郎君:“唔……”
他抬了抬受伤未愈的手,“应夫人觉得呢。”
义母看到他重伤未痊愈的手,便想起这郎君几乎丢在水里的性命,绷紧的神色登时一松。
“是了,你自己也是被坏人害了的,怎可能是官家的人。好了,我家无需你帮衬什么,千万别去寻衙门的人。京城狗官多,牵扯越少越好。把小满记在油纸上的欠账还清就好。”
西屋郎君眼神微动,思忖着应母古怪的反应。
不动声色出言安抚,“行事谨慎是好习惯。夫人还是照常以‘西屋的’称呼罢。等小满娘子愿意打听的时候,在下再当面通报名姓来历。”
门外油灯亮出幽幽的光芒。
西屋郎君取出一张包药的油纸,取来应小满放置在西屋的笔墨,借着昏黄油灯,思索着落笔。
他这次宴席酒后遇袭,暗害之人筹划得精妙,处处都往“意外”两个字上引。
宴席是临时起意。宴席上的酒当然是从附近酒楼现买的。
酒有问题。
随他赴宴的长随和马都有问题。
跟随他赴宴的长随都是多年家仆。回程路上的惊马意外,有人提议买醒酒汤,最后两人扶着大醉的他去河边吹风散酒,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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