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先生大概睡着热了,起床开窗吹风却忘了关上。
北江的冬有多冷不言而喻,憾事也因而发生,她成了最後跟姥爷说过话的人。
「我觉得或许不是意外而是阿烟爷爷来接姥爷了。」从哭红眼的母亲手里接过姥爷留下的日记本时,沈烟雨凝着窗外呢喃。
王沐雨闻言,泪水更加扑簌簌地落,沈清影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nv儿噤声。
「我没乱说」
她指了指就堆在外头窗沿边的两只雪人,围着红围巾的,是昨日回房怕化了,她说服肖乔笙搁在外头的,另一只或许是肖乔笙半夜起来堆的,眉开眼笑地立在「阿烟雪人」身旁,看着相当快乐。
姥爷的葬礼在几天後举行,按照老人家早立好的遗嘱,火化後葬在阿烟爷爷旁边,清幽僻静的墓园位在半山腰,从山丘上远眺出去就能看见蔚蓝的北海滨。
葬礼结束时,沈烟雨独自抱着肖乔笙的日记,来到坟旁两株合抱的相思木下,树是阿烟爷爷si後,姥爷扛来山上亲手种下的,从此不分晴雨,近乎日日上山陪他的阿烟说上几句话。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时,沈烟雨脑海莫名回荡起姥爷走前那几天,总听他不时哼着的歌,一边追忆,一边也唱了起来,老先生走後,第一次无声地掉下眼泪,晕染开书页上的墨迹。
2016年11月25日
睡睡醒醒,我又梦到阿烟了,梦里他不停地喊冷,让我抱抱他,可当我靠近时,梦却醒了,脑海残留他泛红带泪的眸子,似在质问我,为何抛下他一个人。
必须累得不行,靠着倦意才能b自己稍微阖眼,但总是很容易因为一点动静惊醒,醒後就再难入睡
肖乔笙,你何时才能g些不让自己後悔的决定,承担不起,当初为何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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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7日
除了机车行给的一点线索,再没有见过阿烟的人。
阿烟,你到底在哪里?吃得饱吗?北江今天降初雪了,天气越来越冷,我想抱抱你,你一定不记得多穿衣服你带走的围巾是考大学前我妈亲手织的,迷信地拿去庙里过了香火,愿它护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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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5日
今天在路边看见一个很像你的人,坐在机车上酷酷地和人搭话,我激动得冲上前,对方吓得连机车一起带倒,好不狼狈,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不是你。
你总是那麽云淡风轻,似初雪,冷冽、安静。
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多不堪,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无与lb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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