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听见佣人在外头扯闲话:“我眼瞧着他们抬了两只大樟木箱子进来,是大少奶奶的嫁妆唻,你们说那箱子里装得什么?”
另一个说:“无非是金银首饰罢了,总不至于是钱!”
“嘿,兴许就是钱嘞!”
“你们当现在还是从前呐,咱们大少爷结的是新派的婚,不讲究这些虚礼。”
“虚不虚的也都是咱们大少奶奶了!”
外头一阵嗤笑。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没了动静,估摸着都去别处忙了。朱丹抽出帕子揩了揩眼泪,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擦泪痕,她不要叫人看出自己哭过才好,更不要叫人以为她好欺负着。
她从前是柔软的,可一出嫁,便悄然长出一层薄薄的壳来。
顾越珒推门进来,身后领着个老妈子,朱丹瞧着面熟,待老妈子开口说话,她才霍地记起这位王妈,是她爸爸那边的佣人。
朱丹将帕子重新塞回袖子里头,上前问道:“王妈你怎么来了?”
王妈先是车轱辘子似的说了一堆吉祥话,而后才笑眯眯道:“先生叫我过来伺候你嘞。”
朱丹一怔,有些吃惊。
越珒道:“家里的佣人本也不够使,请新的来又怕不够贴心,爸说王妈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越珒道:“家里的佣人本也不够使,请新的来又怕不够贴心,爸说王妈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朱丹便问:“那么那边怎么办呢?”
越珒摊了摊手,表示也不知晓这其中的事情。王妈舔了舔嘴唇道:“大少奶奶你有所不知,那边散了。”
“散了?”
“嗳,太太带着思琪小姐和念之少爷去香港住了。”大概是怕他们误会,又道:“只是走了,也没提离婚的事,大概是去香港散散心吧,毕竟娘家人都在香港不是。”
如此聊着不免说起思琪差点把家烧掉的旧事,这事大概也是她们搬去香港的起因。
一番叙旧之后,王妈退了下去。
屋里头一旦没有外人,越珒立刻贴到她身上去,仿佛冰糖葫芦外头裹得那层糖衣子,裹上了便咬也咬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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