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于百奕看。
啊,被算计了。
这原来不是个白痴啊。
安边理本身打着不想插手他们的事情,看见于百奕手中拿出来的东西,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他伸手就要去拿,却被梁仟先一步提起来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戏柠舟的坐姿上挪开,他提着那录音笔摇了摇,眯着眼睛看:“所以,于先生在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有闲心提前按下录音笔的按键,保存成一份证据吗?”
于百奕站起来,消瘦的脸在此刻看起来虚伪至极:“这是为了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忽然得病的原因,在我母亲的房间里早就放置好的录音笔,我每个星期都会独自调查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什么刻意之说。况且,如果您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疾病,那也根本不在意这小小的检查吧?”
戏柠舟倒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快的一天找到自己头上,有人能够质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有问题——果然是有男人在身边,带着行为举止都开始嚣张了么。
“他想要个交代,我们就给他个交代。”安边理不是喜欢多事的人,但他也不怕事多,这位不痛不痒的局长站起来,手指敲打戏柠舟坐着的那张桌子,“戏警官,我觉得,在你接受检查之前,能把你的行为举止规范规范。”
很意外,青年没有之前那耐心和他周旋的样子,他嗤笑了一声,极其轻蔑地看着安边理,就和那初出茅庐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少爷一样:“哦是么。”
安边理脸色一红,凑近戏柠舟走了一步,抬起袖子就想在桌子上狠拍一下,也不是个好惹的人。梁仟把录音笔一敲,斜了一眼于百奕,单手拦下安边理:“你干什么?”
“他不是你手下的人,你多大点面子?”梁仟已经没有耐心了,现在要求证的东西有点多,他恨不得快刀斩乱麻,“这件事情,会处理的,但不是你。”
气氛一再僵硬,梁仟身上那些条条框框早就摘除了,他很少拿自己的身份压人,可以凭借能力的大概不想凭借身上的标签。可海阜好歹是梁家在国内的一个主要接壤地,不管有没有什么别的称呼,他身份始终摆在那里,绝对有人打过招呼。
安边理能屈能伸,他在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分的,索性将手一收,坐了下去,菩萨面象:“行,你们有能耐,处理干净就行。”
青汁的那位终于不当闷葫芦了,他们的话是真的在理:“我很清楚大家都有为难的地方,我们也不是蛮横找事的人,这支录音的东西,我们能确保给替他检查心理的专家看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大家都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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