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再央求他多给点提示,她好有点心理准备。
李德全不像易东坡那般狡猾,为人和顺,性情温默,对于卫燕思他自是能帮则帮。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老脸:屹川王也在里头。
啥玩意儿!
卫燕思忐忑的性情愈发忐忑,拿不准太上皇唱的哪出戏。
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了几转后,又一次哭起来,相较于之前,哭得更悲戚、更惨烈,呼吸都分外艰巨,等同于肝肠寸断。
要不是李德全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她绝对能哭到椅子里,哭成瘫子。
万岁何故伤心啊?李德全拧紧眉心道。
朕不孝啊,朕不念手足亲情因后宫一个女人,伤了与大皇兄的手足亲情,也伤了父皇的心呐。她尽量亮出嗓门,确保此番忏悔能够顺利传进内殿,传进太上皇的耳朵。
朕错了,大错特错啊!父皇,求你惩罚皇儿,免了皇儿富贵,赶去民间做个普通百姓吧,呜呜
她的眼泪不要钱似的要下掉,半盏茶的工夫,哭湿了两只袖子。其实一多半是累出来的汗。
李德全看出她在演戏,演技也实在拙劣,担心她在太上皇面前露馅,便不急着催她往前走,端了盏清茶请她润润嗓子,好哭得再大声些,以免太上皇听不清。
很快,内殿出来一小太监,细声细气道:万岁,太上皇有请。
正抬袖子擦泪的卫燕思住了手,心道,挂点眼泪在脸上,挺好,可以显真诚,可以博同情。
她对着李德全微微一笑,感谢他配合她演戏,烦请他前边带路。
李德全道:到底是皇家的家务事,奴才们守在外头就好,万岁好自为之。
卫燕思几不可查的颔首,打帘子进了内殿。
此时已过晌午,内殿紧掩门窗,光线迷迷蒙蒙的。
卫燕思略有不适应,揉了揉眼睛,视线缓慢聚焦,落在殿中央跪趴着的男子身上。
是屹川王。
皇兄。卫燕思唤道,一开口,浓郁的燃香吸入咽喉,呛得她止不住咳嗽。
屹川王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应声转头,眸中水汽濛濛,像是刚哭过,不停的打哆嗦:万万岁。
你怎么了?
万岁!屹川王像一尊破碎掉的瓷瓷器,凌乱、惨然、惊惧
他的表现刹那击中卫燕思心底,怀疑他是在宗人司遭遇过非人的折磨。
皇兄,卫燕思试探着,你起来说话。
啪一条鞭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掉在她脚边,落地时,鞭尾打在她明黄的衣摆处,震得衣料一抖。
她的心,也跟着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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