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他的头:“你竟还有心思玩笑,我看你都咳血了,回去就让姜大夫给你把把脉!你若再不顾着这身子,又要天天熬着苦药吃。”
容诉云捧着杯盏轻轻抿了一小口温水,闻言笑笑。
他已经怕喝药了,上辈子他喝药就和用食一样。
但显然心里那个“鬼”并不是。
“啊,又要喝药啊,还是别了吧……”
“我不是讨厌喝药,只是……只是能吃甜,谁会吃苦啊……”
“而且这里的中药也太苦了,怎么没有感冒灵啊……至少感冒灵冲泡好还甜丝丝的……”
容诉云端着杯盏的手一顿。
何为感冒灵?世上还有不苦的药吗?
容枕山听不到这声音,容枕山纠结了许久,仔细打探自家胞弟的神色,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清清嗓子轻声问询:“今日策论……如何?”
容诉云放下杯子,知晓大哥在意这个,他直言道:“策论之题为「行赏忠厚之至论」,至于何人中榜,大哥且拭目以待。”
仅凭这句话,容枕山就懂了。
哪怕他再怎么不相信宝儿之前说的重生之事,可现在策论题目都能对上,宝儿又不可能提前贿赂官员知晓题目。
况且宝儿不屑于做此等事。
容枕山面色异样,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到回到府上,他还面色沉沉,以致于管家以为今日小公子殿试可是出了大事,看到小公子衣袖上的血迹差点没站住,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夫过来把脉,又忧心忡忡的叮嘱人小心伺候药炉。
晚食过后,书房的容诉云就被一堆人盯着用药。
容诉云:倒也不至于如此多的人……
他捧着药碗,比他更煎熬难磨的,是他心里的那只“邪祟”,明明吃饭的时候还香喷喷的,大言不惭地要吃这,要吃那个,不过容诉云没搭理他。
容诉云口味淡,重油重辣之物不会多用。
至于药……
他也不喜欢,但看到这“邪祟”更不喜欢,容诉云喝药的姿态干净利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