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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诉云还以为他要多骂会儿。
不过……顾牧青到底是凭借什么觉得他很好看,仅仅凭这双手?
昏黄烛火下,容诉云放下手中墨笔,对着光伸展手指。
他的手指细长干瘦,虽然很白,但是皮肤的血色很淡,甚至因为这几日间连握笔,哪怕已经极力减轻了力道,也不免肌肉酸胀。
这完全是一只很普通的手。
容诉云冷笑一声,罢了,他定是被顾牧青的特殊癖好熏久了,居然也开始关注这等微细琐屑。
不过这怪异氛围并未持续很久,第二日午膳之后,容诉云的好友王岳之过来了一趟,不巧容诉云昨夜熬的晚了些,受了夜风的凉,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日了。
王岳之来的时候,容诉云正低着头,眼前昏暗一片。
听到脚步声,他才浅浅抬眸:“王兄?”
“你这身子……是不是又病重了些。”
王岳之是容诉云的好友,知晓容诉云打小身子就弱,当下见容诉云又撑着身子剧烈咳嗽,又连连灌药,一张留着年轻版“美髯”的脸骨惊忧得快要扭曲。
“这凉川州你就不能不去吗?求求陛下,哪怕在京中寻个闲职也好。”
王岳之说容诉云不该如此,但看他猛咳的样子,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容诉云刚压下一碗苦药,顾不上含着蜜饯,就撑着身子坐下。
眼睛终于缓好,还没被心里那人发现,他笑笑:“陛下的圣旨都下了,我哪能不走。”
“你怎得这般倔!非要行那不可行之事!”
王岳之已经看了容诉云殿试的那篇文章,凭借容诉云的文采,本可不必提及上一批贬至边关的朝中官员。可他偏偏提了,才让陛下恼怒,平白得了如今的这个境遇。
“王兄你也不必劝我。”容诉云轻轻眨了眨眼,“再者,何为不可行之事。如若怨天尤人,不如我自己去。”
“你还是这般刚硬。”
“去哪里都是当官,既然命中注定,我要去凉川州,我便在凉川定下了。”容诉云还提醒他,洒脱地笑道,“如若王兄日后厌了京都美景,可来凉川州寻我看山看海。”
王岳之以为容诉云这句话只是在慰情胜无,凉川的山都是荒山,那儿的海也只是普通的海。
更心疼了。
但他还是认真的应下:“若有机会,我必前往看你。”
见容诉云又开始低咳,王岳之并不作打扰。等他告辞离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顾牧青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喜欢王岳之的亲昵。
仿佛他这个天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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