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全身颤栗,心跳加速,冷汗簇簇的往额上冒,而后流进嘴里。她揪紧床单,难受的抿紧下嘴唇,汗水夹杂着唾液的湿气,咸得发苦。一瞬间,哪怕在睡梦中,憎恨,痛苦,恐惧,无法抗拒的情绪汹涌的朝她沓来。“你还敢和我顶嘴?!”啪啪!火辣辣的巴掌,连续落在了她的脸颊,疼得锥心刻骨。“今天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别想给我吃饭,现在立刻马上跪门口,我让你起来你再起来。”那个时候她十二岁,屋外下着瓢泼大雨。魏砡忘了自己,是第几次被陈莉这样虐待,不仅一日叁餐吃不饱,稍有不顺心,迎接她的,便是陈莉的咆哮和发疯。她有好几次,都想告诉在外打工的魏琼华,告诉他,妈妈偷偷吸食大麻。
那个年代严打严查,鸦片只要被邻居发现种植,那这个人的人生,轻者一辈子蹲监狱里,重者死刑。陈莉手指夹烟斗,冷冷警告她:“砡子,不想挨揍,就少向你那废物爹告密。”她对魏砡很严格,严格到她不配作为一位母亲。可能觉得自己是农村出生的女人,小学文凭,没有文化烂透了,于是她用暴力手法,逼迫自己女儿变成好孩子。不听话是吧?那就狠狠的打!用藤条皮带抽。一抽一道血印子,魏砡白净的胳膊和后背每日遍体鳞伤,同桌问她怎么脸肿了,她淡淡的笑说,不小心磕到了。如果考试分数和上次相比,低了一分呢?揪头发掐耳朵,棍棒教育。魏砡被打的哀嚎流眼泪,蹲下身抱着头认错:“妈妈,我知道错了,别打了,我好疼。”真的,她很疼。仿佛有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她的骨髓里,剔骨割肉,吮骨吸血。夏天,迫不得已穿露出膝盖的裙子,同学问她:“魏砡,你的膝盖怎么紫一块儿青一块的?”她慌张的用裙摆遮盖住:“跑的太快栽了个跟头。”男同学半信半疑。这个白白净净,喜欢穿衬衫连衣裙,脖颈间,永远喜欢系着一枚蝴蝶结的小姑娘,为何,总是一副躯体受伤的姿态?这个世界上,好像有的人,在家里与在外面,天生是两幅姿态,一副笑脸迎接他人,一副敏感脆弱且忧郁。还在发育期的女孩子膝盖很脆弱,被罚跪在屋外大雨倾盆的院子里,魏砡冻的全身颤抖,咬牙死撑。“行了,别跪了,进来吃晚饭。”踉跄起身,头脑一阵剧烈眩晕,噗通倒在了泥地上,晕了过去。“砡砡,起床了。”窗帘拉起,天亮了,是和她一样上班的庄小慧,拉她出的梦魇。魏砡简单吃了点早餐,八点前离开宿舍去了厂房,和往常一样开了早会。“我们工厂的口号是什么?”穿一身厂服的男主管,背手巡视了一下整齐站队的员工,面色威严。底下员工整齐喊口号:“眼到,手到,心到,不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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