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程度在法律上最多也就是认定个轻伤,我会被判多久?六个月?一年?”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被警察压住,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看上去,可能甚至没到二十岁。
他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脸上依然挂着狰狞的得意的笑。
权威气得握紧了拳头,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疯了吧?”
他无所谓地挑了挑嘴角,轻蔑地笑着说:“用我一年换他一辈子再也打不了职业,值!”
那天下午……阴天……乌黑的云层……拥挤的人群……
戴鸭舌帽的男人……诡异的笑容……看戏的眼神……他嘴上叼着的烟头……
铁质的容器……油状的液体……灵魂被灼烧般的疼痛……
这些浮光掠影的记忆碎片,成了蔚然午夜辗转时永恒的噩梦。
后面他才知道,那个男生手上戴着的绿色手套是在操作强酸强碱时专用的丁腈橡胶手套,而他拿在手里的铁盒是不会被硫酸腐蚀的铝盒。
之后的好几个月,甚至只要看到金属色的铁饭盒、绿色的手套,他都会想要呕吐,这是刚刚受到剧烈伤害后短期PTSD的症状……这个症状到很久后才减缓。
他记得他到了医院后,医生庆幸地夸奖他处理得快,并没有造成肌腱、骨骼的损伤。被硫酸腐蚀后,是在和时间赛跑,每晚一秒进行处理,伤口就会严重一分。
再加上凶手的硫酸浓度并不算很高,他才不至于落下残疾。
可饶是如此,浓硫酸的伤害依旧侵害到了真皮层。在医生为他清理创口时,受硫酸腐蚀较轻的创面红白相间,布满了狰狞的水疱;而些微没有第一时间被水稀释的部位,甚至已经变得焦黄、碳化,坚硬得如同皮革一般,哪怕医生按上去痛觉也很迟钝,这是痛觉神经已经坏死的表现……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疗伤过程中,医生需要把死皮和腐肉清理,每次清理时都痛得他整个人不断地蜷曲起来;流脓的疤痕吐出黄色的黏液,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针尖同时扎向他……后来,他只要看到换药的医生就怕,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唯一的安慰是,田筱萱的伤势比他轻很多,只是轻微烫伤不需要住院。
出院后,蔚然白天去医院换药,晚上在俱乐部休息,一边承受着教练萧鸣的抨击和打压,一边面无表情地在网络上看到辱骂自己的言论。
这时他得知,伤害他的那个少年是从学校的实验室里偷出来的硫酸,被判处了一年的有期徒刑。
一年时间,伤口长出来的新皮还和周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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