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却也知道,姬循雅绝非心思外露之人。
唯有今日,心绪变化得如此明显,连他都看得出。
他困惑难解,退出去时脚步难免慢了不少,再抬头时,将军仍在看那封密奏。
这次他看得很细,单薄的一页纸,他竟读了许久。
燕朗退出书房。
姬循雅右手握着密奏边缘,长指徐徐划过上面的字。
却见上面写着:显德五年四月廿二日巳时一刻,帝用早膳。
种种琐事,皆被详尽地记录下来。
姬循雅动作轻缓,手指擦磨过死物,亲昵无比,如同抚摸知交挚爱的面颊。
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
赵珩不能离潜元宫,外人无要事更不能进入,故而,识文断字的宫人只能从守在宫中的靖平军兵士中挑。
赵珩认识得靖平军兵士不多,唯燕朗与燕靖思两人而已,遂择了燕靖思来。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赵珩,皇帝一言不发,他脸已烫得能在上面滚熟个鸡蛋。
“陛下,”赵珩不要燕靖思扶,少年人只得紧随皇帝,心惊胆战地看他在正殿内行走,“您前面有一矮架。”
话音刚落,就见双目蒙着药绸的帝王偏身,灵敏地绕开了矮架。
燕靖思惊愕地看着赵珩。
陛下他真的看不见吗?
“您正前面五步开外摆着书案。”燕靖思又道。
赵珩大步走到书案前面,燕靖思刚要说书案旁右边放着置画轴的黄玉画筒,陛下您莫要撞到,却见赵珩自然地从左边走过,一撩衣袍,跪坐到案前。
燕靖思闭嘴。
赵珩伸手,果然摸到一画筒,对燕靖思道:“小燕卿,给朕看看,这上面雕的可是螭龙?”
燕靖思凑近,见一圆眼短角,身量圆润的龙盘踞在筒壁上,道:“回陛下,仿佛是。”
赵珩活着时,潜元殿摆的画筒便是这只黄玉螭龙筒,这条螭龙被雕得浑圆,憨态有余,威严不足,太子年幼时爱拿手去摸龙眼,往往能消消停停地坐上好一会,赵珩就命人勿要换掉此画筒。
要是他没算错,他已经死了二百七十年了,这只筒居然还在。
他敲了敲画筒,玉声琳琅。
他玩笑心说,难道后世子孙捉襟见肘到了此等地步,摆件竟还是近三百年前的。
赵珩收回手,朝燕靖思笑道:“小燕卿,坐到朕面前。”
燕靖思被惊了下,“臣不敢。”
赵珩笑眯眯地逗小孩,“卿说不敢,朕却看卿胆子很大,竟敢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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