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瞎了眼的敢在……”
话音未落,便被人狠狠捅了下后背,低声道:“那是英王府的府兵!”
那人面色一白,立时噤声,匆匆将小米扫入袋内,快步离去。
偶有些嵌入砖石缝隙中,阳光下,浅黄如金。
方才缩在角落的乞儿快跑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混杂了灰土的米粒抠出,如获至宝地置入破碗中,拿手盖着,小跑着去了。
此刻,英王府内。
赵郢拆开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
越看,脸色越发阴沉。
如兰似桂的暖香在鼻尖萦绕,只是今日点得香似乎太多太浓,非但没能起到凝神静心之功效,只令赵郢深觉厌烦。
赵郢目光阴冷地瞥了眼那正缓缓吐出香雾的嵌红宝异兽炉,不待他开口,立刻有聪明伶俐的侍从招呼人,两人将香炉抬出去。
马上又有侍从撩挂珠帘,开窗换气。
“殿下?”
一干幕僚下属本在与赵郢汇报近日平康城内的情况,那兵士匆匆而来,送上书信。
幕僚见赵郢神色阴沉,暗暗猜到了七八分。
莫不是,皇帝抗拒与王爷联合?
又或者,事情败露,被姬循雅发现了?
赵郢将信往桌面上一掷,只冷冷道:“诸位自便。”
一青年人率先拿起迷信,迅速地扫过,却惊声道:“皇帝竟偏向姬循雅?!”
皇帝是疯了吗!
众人听他这样说面色也都不大好看,几人极快地传阅了一圈,信上内容极简单,道皇帝断然拒绝叶太后的提议,听其言辞,似是更重姬氏。
这……这怎么可能?
说句最最难听的话,即便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喜怒不定,阴沉诡魅的权臣,素有贤名,且与皇帝同宗同族的王爷才是更好的选择。
皇帝难道忘了自己所受的那些耻辱了吗?
青年望着英王的脸色,犹豫片刻,道:“殿下,属下以为,或许是何谨暴露了行迹,又或许是叶太后为人所控制,这封信乃姬循雅假借太后之名命人写下的,不可尽信。”
然而他们都看得出,信至末尾处,是太后的私印。
且笔迹、行文,俱与叶太后先前的信一模一样。
旋即又有人通传,道:“殿下,又有军士回来了!”
赵郢沉着脸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