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应云潜刚刚扶过的红木书桌:“你要是想替你二哥,就自己站过去吧。”
樱桃飞快地擦了一把眼泪,很轻地点了点头。立下志向和执行是两回事,她虽然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到书桌边的短短几步路还是被她走得格外漫长。她才慢慢伸手扶住桌沿,心脏就怦怦狂跳起来,她回头看了应父一眼,嗫嚅道:
“可以稍微轻一点点吗?……一点点就行。”
应父掂了掂手里的鸡毛掸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你二哥皮惯了,我打他一般不和他讲道理。但是你和他不一样,我先告诉你,我其实心里憋着这口气想打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全是因为你跟着阿潜胡闹这件事情,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正好赶上了,新账旧账我得和你一起算一下。”
樱桃说:“……啊?”她自问自从回到应家,她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就是让她拼命回忆,她也想不出到底哪里招惹了应父。
但她也只来得及“啊?”了这一下,下一瞬应父的鸡毛掸子就“嗖”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招呼在了她身上。樱桃的双手紧紧抠着书桌沿,她没敢动,也没敢伸手往身后挡,但身后这股剧痛还是让她瞬间就又掉了眼泪。
樱桃一时间也想不通到底是应父的手劲太大还是她太不能忍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么疼,二哥是怎么忍得了这么多下的?
她在这边哭,应云潜就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爸,打都打了,您好歹轻一点……”但他一开口讲话,应父就立刻又调转鸡毛掸子的方向过来抽他,应云潜只好给自己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姿势,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说话了。
应父看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再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女儿,再说话的时候口气就带上了几分无奈:
“就这点本事还想逞能呢,收着力打还给你打成这样。”他说着话,视线扫过樱桃下身薄薄的羊绒裙子,和刚刚高过脚踝的棉袜子,一时又有点心头火起,鸡毛掸子向着樱桃身后连着挥了两记,抽得樱桃紧跟着呜咽了两声,应父才道,“你说你能不疼吗?大冷的天穿这么点衣服,不说你总这么穿到老了要不要痛风,你才出院几天?医嘱都嘱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