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徐流深伸手给他扣衣衫最顶上的扣子,几不可闻笑了一声:“希望你不要让本宫等太久。”三顾岭早年间是坟场,后来一对夫妻来这儿开驿站,倒也开起来了。只是坟头照旧荒凉,长了半人高的枯草。风一吹阴森得很,仿佛时时刻刻都能从地下钻出来孤魂野鬼。“我知道你会来。”萧重离牵着那匹马,“看来我们都不是什么信守诺言的君子。”谈善提着盏破灯笼,哼笑一声:“你不就想拿我威胁徐流深?你觉得我没长脑子?真会一个人来?”萧重离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弓箭手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他有些遗憾:“你要是一个人来,我当真会放你走。”“你一个人来我也不会走。”谈善说,“大半夜的,你没人暖床,我可是有。”“他这么放心你出来?还带这么多人。”萧重离目光扫过他身后黑马褂:“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还出来见我?”他没想到谈善能带这么多人出来。失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有件事我要纠正你。”“我跟你不太一样。”谈善还举着那盏灯,想了想,咬着气音说:“有时候我也不爱管这些事,我也不会领那对母子去报官,他们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怜悯他们,但深知仅靠自己无能为力。我不是什么人都要救的圣母,我能力有限精力有限,能改变的东西有限,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我朝我的目的走,不做目的之外多余的事。”他突然笑了一下,轻轻地歪了头:“吉祥原名魏吉祥,如果我没记错,他原本出生宰相世家魏氏,未来的名臣魏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魏沈一生清正廉洁,不涉党争,唯独放不下这个弟弟。我救下魏吉祥那日注意过自己脚上的孔雀纹饰,世子绣样。他自小在宫中走动,不会认错。”“王杨采,御前太监,连通前朝后宫,他同样有些不合时宜的心软。”“薛长瀛,这个人我记得,我只是让他提前走几年走上自己要走的路,他依然会在战场上挡那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