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左弦的声音在门外冷冷响起:醒了没有,出事了。
醒了!木慈甚至来不及洗脸,就带着嘴上一圈牙膏沫去开门。
见人出来,靠在墙边的左弦才转过头打量着他:上厕所了吗?
干嘛问这个。木慈赶紧拿毛巾擦掉嘴上的白沫,牙膏的气味一消散,走廊上浓郁的血腥味就瞬间扑进鼻腔里,刺激得还没吃饭的胃部隐隐翻酸水,昨夜的记忆如同涨潮一般上涌,他的脸色发青,出事了?
怕你等会尿裤子。左弦淡淡道,叶怜怜跟季舟华都死在房间里,死相不太好看。
对面的门没锁,只是虚虚掩着,顺着缝隙能看到刺目的血红色,有些血液已经凝固在地上,
木慈张了张嘴:你已经进去看过了?
嗯。左弦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镇定的。
木慈想起昨夜的声音,喃喃道:季舟华是自己开门的。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门后还卡着衣柜,被阻碍着,没办法完全打开,左弦有意保留着现场,木慈从留出的缝隙里挤进去后才看到房间里的惨烈状况。
叶怜怜被一根绳索吊在了风扇上,尸体正对着大门,面部肿胀,舌头外吐,充血外突的眼球似乎在怨恨地看着他们。
季舟华双目圆睁,神态狰狞,他被切成相当完整的七块,手脚摆在身侧,内脏从分离的肚皮下流出来淌在被单上,全身都被血浸透,看上去简直像被剥了皮一样。纯白色的被单这会儿已经变成一种令人不快的黑红色,墙壁地面到处都是飞溅上去的血迹。
这让木慈直接转道冲进卫生间,左弦则在外头喊道:出来的时候拿条湿毛巾给我。
吐完之后木慈先给自己洗了把脸,才拧干毛巾出去,不忍再看第二眼。
左弦却轻柔细致地擦拭着季舟华早已冰冷的脸庞,木慈看着他的举动,心头漫出一种酸涩的感动,于是鼓起勇气,进卫生间又拧了一条毛巾:我也来帮忙。
谢了,我正要用。左弦却接过新毛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发消息,头也不抬地唤住打算重新去拿毛巾的木慈,不说明白一点你就不懂对不对?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木慈呆呆地看着他,好像一下子还回不过神来: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在确定死因。左弦淡淡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木慈干涩道:有两个人死在这里,毫无尊严,毫无缘由,其中有一个还是我们小组的成员,你只想对我说人已经死了,没有意义?这是两个人啊!他们就就这么死在这里了!
左弦露出了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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