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掉自己的棉衫,然后是里衣,再来是胸衣。
他说气息清灼,扑撒在苏艾喉窝处。苏艾在黑暗中与他对视着。
然后听到他问:“开门前,为什么哭?”
因为想到了你。“做了噩梦。”
“哦?”他偏着头亲吻她的下巴,侧颈,右肩,锁骨。“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怕会吓哭你。”他咬她的肩头,吸吮,然后由浅到重陷下齿印。
想到自己不可能拥有你。“一个我被生吞活剥的梦。就像现在这样。”她偏过头,对肩头显着的痛觉置之不理。
“那就是梦到我咯?”他笑。
“你是说现在的我在做梦?”苏艾反问,“你是不会出现在我的平日生活里的。”除非是梦。她语气这样笃定。
我深知自身俗妄愚钝,不会奢望你之碧血真心。我只糊涂一阵而后南柯一梦,你的全归你。我的,我自行消解。鲜花也好,毒药也罢。
我认。
“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她语调顿然悠扬,“惜命的很。”断做不出舍命陪君子的事来。
可你比死还让我难过。
章洺越静静听着,这屋子小的让他不知从何挪步,只能立在原地拥着她。拥抱她的躯体。
她很失落。然而也很平静。
屋里没有任何供暖器具,但两人在这沁凉的有风秋夜雨寒时节并未觉出冷。
“我想到了你。就来找你了。”
章洺越在苏艾耳边轻声说,仿佛情深意长的缱绻耳语。苏艾在心底太息。
他说想到了,却不是想。
一种行为所指,而不是某种情感延及。
苏艾微微颤抖着,想要抱紧他。
但使不出自己想用的力,她觉得自己像个孱弱无力的老妇,根本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擒获自己念及的诸多事物。抱不动他,或抱住了却无法紧抱,久抱。
人为什么会时常期待永恒呢?连生命都只不过一个片段,天长地久在寿度以内,长短实在不必太计较呀。
瞬间的拥有也是一种拥有。那些自称百年好合的,也不过是长一点的瞬间而已吧。
这样想着,她松了腿劲,从他身上下地。地板很冰,因为是瓷砖铺就。
章洺越在苏艾双脚落地一瞬便觉出异样,随即揽了她的腰扣向他自己,身体相触发出声响。
“怎么?”他语音有一丝慌措。
苏艾扬了头,虽然知道笑容很多余,她还是勾着嘴角朝他解释:“雨好像下大了些,阳台上晾着衣服......”
“到底怎么了?”
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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