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妮娅·雪诺,那个总是让他心痒又恼火的私生女,正和那个什么,被叫做闪电大王的丑八怪坐在一起。他们离篝火较远,几乎融入了橡木根部的阴影——“看他的独眼,都快钻进阿波罗妮娅的领口了,恐怕在琢磨着怎么用他那条没被魔山砍掉的舌头舔进去!也许他已经尝过你妹妹的滋味,他们明显是老相识不是吗?大概就是在君临的时候……”
“够了,你管好你的舌头!别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来揣测我的妹妹,”罗柏说,“不管你脑子里对女人有一套什么标准,那放在阿波罗妮娅身上都不适用,她比你以为得要更单纯……在男女之事上。是的……是这样……我早该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
篝火的暖意被秋夜的寒凉和湿润的空气吞噬了大半,冰蓝彗星的光冷冷地流淌下来,勾勒出贝里·唐德利恩残破的轮廓。阿波罗妮娅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愧疚和一种尖锐的疼痛交织着。
“贝里爵士……”阿波罗妮娅的声音在两人间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莫大的歉意,“我…我很抱歉,刚才没认出您。”
他仅剩的左眼在阴影中闪烁了一下,那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麻木的疲惫,以及……一种刻意拉开的距离感。他微微侧了侧头,也许是她的注视过于直接。
“没关系,阿波罗妮娅小姐,我有过好日子,有过好相貌,”贝里·唐德利恩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被苦难和死亡磨砺的震颤,“但我再也见不到它们了。”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在杂乱的胡须和眼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苦涩和扭曲。
阿波罗妮娅为他在不到半年里的巨大变化而震惊,更被他沉静表面下的深沉的痛苦所感染。
她坚定而颤抖地抬起手,指尖伸向他的粗布眼罩,神情与举措都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询,仿佛怕惊扰了他身躯下的灵魂,“我能……?”
贝里·唐德利恩的身体瞬间绷紧了,那只独眼中闪过难堪的挣扎。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后退,但最终,另一种来自旧日的情感,仿佛暗无天日的生活中的一缕清风或暖阳,让他无法抗拒地点了点头,并用那只生了新茧和细小伤痕的手,掀开右眼上的黑色眼罩。
阿波罗妮娅倒吸了一口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惨状依然叫她瞳孔骤缩。那不是一道简单的伤痕——如她左眉弓处的、笔直而细长的淡粉色伤疤——这简直是一条深紫红色的扭曲蜈蚣,令人心悸地趴伏在眼部,扭曲了闭合的眼缝。
“发生了什么?”阿波罗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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